他在說什么?
特意尋到這里來,等了這么久,就為了說這些話?
也不知道他究竟抽的哪門子瘋,怎么就莫名其妙關(guān)懷起她來。
“我不明白你的意思,”她直白回道,“若沒有要事,謝二郎請回吧?!?/p>
見蕭華臻轉(zhuǎn)身欲走,謝之平有些著急。
“大姑娘!”
“我只是憂心,你在這里,在厲鈞行眼底下,我怕你過得不好,更怕你受人脅迫……”
“謝二郎!”蕭華臻厲聲打斷他,“你好歹也讀過圣賢書,難道不知道什么叫非禮勿言嗎?”
謝之平不知是因?yàn)榧?dòng),還是無措,竟不??人云饋?。
看他咳得如同秋日蕭瑟落葉,蕭華臻終歸是不忍。
她深吸一口氣,收起嚴(yán)厲的神色。
“謝二郎,你與我家二妹妹不僅有婚約在身,從前更是來往頻繁。這樁事不止謝蕭兩家,是遍京城都知曉的?!?/p>
“你與我日后合該是親戚,有些話我不得不提醒你?!?/p>
“蕭華綺如今殘了手,你若有精神,很該去關(guān)切關(guān)切她,而不是莫名其妙跑到我這里來,說出這些不明不白的話?!?/p>
“我自認(rèn)為不曾得罪過你,你若明辨是非,便不該如此損毀我的名節(jié)!”
“不……不是這樣的?!?/p>
謝之平鼓起勇氣,在懷中摸出一只香囊。
打開繩結(jié),里頭躺著幾枚苢草種子。
“大姑娘,”他將種子小心翼翼放到掌心,眼中滿含期冀,“你可還記得這個(gè)?”
那些種子一瞬間刺痛了蕭華臻的眼。
她冷著臉,“不曾見過?!?/p>
謝之平難以置信,他苦苦看著蕭華臻。
“這是當(dāng)年瓊林宴,一位姑娘所贈(zèng)之物?!?/p>
……
他從小病弱,長到十四五歲時(shí),都幾乎不曾怎么出過家門。
因此,他日漸沉默寡言,性子冷僻,后來更是連就醫(yī)都不肯配合。
父母看在眼里,擔(dān)心他再這樣困在家中遲早會(huì)出事,所以那年瓊林宴,母親特意將他帶了去。
宴席上,四處都是勛貴子女,他們聚成三三兩兩,或是投壺,或是雙陸,或是擊錘,總之個(gè)個(gè)言笑晏晏,明媚張揚(yáng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