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瑪格,我不會那樣的,我要只愛自己,永永遠(yuǎn)遠(yuǎn)?!?/p>
瑪格神色恍惚,聲音卻還是不甘愿。
“你做不到的?!彼吐暤闹貜?fù)著,“你做不到。”
似乎在說葉蓁蓁,又好像說的是另有其人。
張管家把人帶走,滿屋子的亮如白晝的燈光終于可以停歇。
周頌雪在樓梯邊沿,他看不見,只聽到聲音。
葉蓁蓁說,“天太晚了,周先生,我回旅館了。這段時間你應(yīng)該容忍我許多,特別是昨天,我應(yīng)該鄭重道歉,對不起。”
她盡可能坦蕩地說著,咬字清晰分明,哪怕臉頰微微發(fā)燙。她想,沒關(guān)系,周頌雪不知道。
“再會?!?/p>
哪怕她知道他們不會再見面。
周頌雪沒接話,只是說:“讓張肅送你?!?/p>
她說不用,彎腰換鞋的聲響也輕。
周頌雪靜靜立在原處,聽著她推開門,緩緩合上,門外漏進(jìn)來的風(fēng)雨聲一瞬間消弭,很輕地碰上,門鎖合縫,房子里只余下寂靜。
門合上的瞬間她回頭瞧見了周頌雪,一身清減的黑色家居服,她下意識想,招蚊子啊,這衣服。
她被自己忽然的走神逗笑,轉(zhuǎn)過身,門也帶上了。
外頭雨勢漸大,葉蓁蓁拎著雨傘等了一小會,眼看變成傾盆大雨。
真要命。早知道不裝酷了,讓車子送一下多好,她今晚多少也出了一點點的力氣呢。雨絲鉆進(jìn)她脖子里,涼得她鼻子癢癢,打了個噴嚏。
再等下去也不是辦法,她縮著脖子,淋回去也不一定會感冒……不一定會的吧。
正在給自己做思想建設(shè),身后的門開了,暖光傾倒出一片。
外面濕漉漉的,葉蓁蓁耳朵里只剩下嘩啦啦的雨水,回身看到了周頌雪。
他身上的家居服凈是黑色,只袖口和領(lǐng)前滾了圈白色披著滿身的暖色燈光,面皮是白皙透亮的,身上卻不沾染一點暖色,人還那樣冷清清的。
葉蓁蓁一時錯不開眼。
周頌雪長得好,只是那雙眼睛黯淡一些,找不見神采。她看著他,總要提醒自己,他是看不見的。
她問:“周先生還有事嗎?”
心里想著的卻是找人送我回去,這次我一定一口答應(yīng)絕不推辭!
“雨一直不停的話,你可以過一晚再走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