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薰急得又要結(jié)巴了。
葉蓁蓁輕輕拍她的肩膀,她說:“沒事的,小胡是刀子嘴豆腐心,你不信摸摸。”
小胡雙手環(huán)胸,防御似的,笑著罵她:“教壞小孩?!?/p>
張管家留下的工作不多,一部分對接給了老宅的管家助理,而周頌雪很少出門,也就沒有太多應(yīng)酬需求。
她依舊做保姆小葉,偶爾擔(dān)當(dāng)管家的職能,始終沒有招新人。
她話不多,一開始周頌雪會忘了自己身邊的人不是張肅,叫錯過兩次,之后再也沒有喊錯,他叫她葉蓁蓁,連名帶姓,似乎并不親近,沒什么感情。
倒也相安無事。
只是一段時間過去,周頌雪發(fā)覺沒有人頂替她之前的工作。
狀似無意地,問了一句,她只說在找了,轉(zhuǎn)眼又問:自己如今一人做兩份工,能否再調(diào)整薪資?
周頌雪少有的好奇,在需要簽署的資料里分出神來問她:
“葉蓁蓁,你為什么這么缺錢?缺錢到要在我這里打兩份工?”
她想了想,說:“家里有個多病的媽,指望我每月的工資養(yǎng)?!?/p>
周頌雪不知道從這句話里得到了什么信息,總之她大大調(diào)薪,月底查看賬戶的時候倍感吃驚。
她想周頌雪實在是個好人。
還不知道自己在她心里發(fā)了好人卡的周頌雪夜間又做了一場夢。
熟悉的香水氣味深深將他沉溺在潮濕的雨季,一貫緊閉的落地窗敞開著,雨絲吹進了房間。
他知道這是夢境,因為他看見了她的臉。
她的臉頰微微泛紅,長發(fā)被汗水打濕幾根,動作輕柔地環(huán)著自己的肩膀,他低頭,在親吻與推開她的選項里,選擇了醒來。
周頌雪不是第一回做這樣的夢。
他喝了水,微微仰頭,杯水飲盡,冷水杯握在手里。
他冷靜下來,黑沉沉的眸子映不出月色微弱的光。
那只是一個夢,唯一能說明的,是他生活里太久沒有別人。
同樣的夜晚,葉蓁蓁也睡得不太好。
大概是睡前柳少雨又打電話來的緣故,她講得很慌亂,顛三倒四的,聲線里帶著濃濃的哭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