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頌雪。
“蓁蓁,”她聽見手機(jī)那邊傳來的聲音,低沉卻溫柔,“谷清都跟我說了,你現(xiàn)在回周家等我,我會把鄭嘉悅帶回京市?!?/p>
列車啟動了。
她擱下電話,茫然看向窗外,緊繃的神經(jīng)忽然斷開。
捂著臉,面前的大姐碰她胳膊:“小姑娘怎么啦,坐錯車?yán)???/p>
她搖頭,雙手緊緊遮住臉,眼淚卻從手指縫隙流出來,沾濕了大姐遞過來的紙巾。
“沒關(guān)系啦,坐錯車常有的事情,看看風(fēng)景也好嘛,你這么年輕,時間還多著呢,別計較著幾個小時了。”
她還在搖頭,大姐嘖嘖兩聲,手搭在她肩膀上,輕輕拍著。
“哎呀,你們這些小姑娘,人生有什么事情是大不了的呢?”
“我像你們這么大的時候,曬著大太陽在工地搭腳手架,好幾次差點(diǎn)從上面掉下來,我都沒有你們這么多眼淚呀,唉,別哭啦?!?/p>
“真是的,”大姐哄她好一會,停了下來,陷入回憶似的,她說,“怎么跟我女兒這么像呢,也是乖乖巧巧的小姑娘,也是個愛哭鬼。”
葉蓁蓁在朦朧的視線里,看著大姐,她也擦了擦臉。
“不知道我們家曼曼,在國外怎么樣了?!?/p>
曼曼。
葉蓁蓁恍惚地想,她也有個叫曼曼的朋友,江曼。
在她之前的"jase"
"jase"是個詛咒。第一天到學(xué)校報告,江曼在昏暗的畫室里,最后一個走。
身上的油彩已經(jīng)凝固了,她臉上泛起紅點(diǎn),是過敏。
葉蓁蓁看著教室里低著頭,在垃圾堆里翻找自己的東西的女孩,正要進(jìn)去,被學(xué)姐拉住。
她低聲跟葉蓁蓁說:“她是鄭嘉悅的jase”
“茉莉?”
“鄭嘉悅的jase,是詛咒?!?/p>
學(xué)姐說,“她會在鄭嘉悅的手里像潔白茉莉一樣盛開,然后枯萎?!?/p>
葉蓁蓁以為那只是一個浮夸的傳聞,聽著像恐怖故事。
直到她親眼見到,江曼變成枯萎的茉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