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難不成,季太傅覺得,把我們接回來了,就可以高枕無憂了?!?/p>
“只要我們?nèi)嗽谔蹈≈?,就能堵住御史臺那幫言官的悠悠眾口?”
“季太傅想得可真美呢……”
這話一出,端坐在圈椅上的季學禮,猛地站了起來。
他那透著精明的老眼里,一抹心虛,一閃而逝,當下神情緊張地脫口而出。
“你怎么知道御史臺參奏本官折子的事情?誰告訴你的!”
“哦,具體是誰,我還真說不清了,畢竟,季太傅也知道,我初來乍到,在京城也不認得人?!?/p>
“不過,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,季太傅年輕時的那點風流韻事,如今大街小巷都已經(jīng)傳遍了?!?/p>
“我也就是出門隨便一溜達,聽了這么些回來?!?/p>
季云素一邊說,一邊隨意地落座,當著自己便宜爹的面,翹起了二郎腿。
得知自己拋棄糟糠的事情,已經(jīng)在京城傳得沸沸揚揚,季學禮的臉色難看極了。
他目光落在翹著二郎腿,悠哉悠哉坐下的女兒身上,看著她臃腫的身材,眉頭不由越皺越緊。
斟酌了老半天,季學禮干脆放棄了讓女兒把帷帽摘下來的念頭,直截了當?shù)刭|(zhì)問。
“你的臉,當真毀了?”
“據(jù)派去接你們母子三人回京的趙嬤嬤和張嬤嬤說,你的臉非常浮腫,容貌丑陋,是真的嗎?”
這時候,季云素嗤笑著轉(zhuǎn)過頭,當著季學禮的面,慢悠悠地把帷帽的厚重紗簾,給了掀開。
當下,自己那張尚未完全消腫的大白饅頭臉,就暴露在季學禮的面前。
“耳聽為虛,眼見為實,季太傅覺得我的臉,有沒有毀?”
季云素杏眸微微一彎,佯裝乖巧地問了句。
見狀,季學禮激動地幾乎將半個身子都撐在了書桌上:“你、你的臉怎么會這樣?明明之前……”
“是啊,我的臉本來好好的,怎么突然就變成這個樣子了呢?”
季云素索性把頭上的帷帽摘下來,“啪”的一下,放在了手邊的桌面上,語調(diào)冷了幾分。
季學禮聽到女兒的反問話語,眸色微微一沉。
官場沉浮十數(shù)載,很多話不必說透,便只個中含義。
原本容貌傾城的女兒,突然變成現(xiàn)在這副丑陋臃腫的樣子,其中必定有問題。
季學禮聽出了女兒話里的弦外之音,當即道:“你意思是,有人害你變成這樣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