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姣微微一愣:“剛才,你掏袖子,就是為了拿這個(gè)?”
薛瑯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:“不然呢?我還能拿刀捅了薛庚不成?”
玉姣聽了這話,連忙左右看了看,低聲呵斥:“閉嘴!不許再說這樣的混賬話?!?/p>
隔墻有耳,他們這幽芳院,難免沒有李氏的眼線。
聽到兒女的說話聲,柳小娘就從屋子里面出來,開口道:“阿姣,阿姣回來了嗎?”
柳小娘說著話,就到了跟前。
玉姣和薛瑯的頭上,還有一個(gè)姐姐,已經(jīng)出嫁了,所以柳小娘今年已過四十,在這后宅之中,女人一到了這個(gè)年紀(jì),就如同那已經(jīng)枯萎的花兒。
但柳小娘保養(yǎng)得很好。
雖已經(jīng)有了兩女一子,可她的身段依舊窈窕纖細(xì),歲月似乎沒有消減她的美貌,反而讓她多了幾分安靜賢淑的雅致。
柳小娘是李氏為了固寵,抬到這侯府上來的。
和玉姣一樣。
都是李家母女兩人婚姻的陪葬品。
薛瑯見小娘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,他連忙開口道:“我去洗洗?!?/p>
說著薛瑯就一溜煙的走了。
柳小娘拉住了玉姣的手,開口問道:“我的姣姣,你……還好嗎?”
話未說完,柳小娘的眼睛就紅了紅。
玉姣開口道:“在伯爵府,有嫡姐照顧著,我過得很好?!?/p>
柳小娘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:“你過得好,我也就放心了,阿姣,你記著,你在那伯爵府,唯一能信能依靠的,便是你玉容姐姐?!?/p>
玉姣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:“玉姣一直記著呢?!?/p>
母女兩個(gè)人說著話,就挽著手到了屋中。
柳小娘見玉姣把春枝留在外面守門,瞥了春枝一眼,沒開口。
玉姣開口道:“這是我自己選的丫鬟,可信。”
柳小娘長(zhǎng)松一口氣,這才不再忍著淚水:“我的阿姣,你受苦了!”
玉姣連忙道:“娘,不苦的……”
“怎會(huì)不苦?我好好的女兒,本也該成親了,如今卻要到伯爵府上,幫那李氏的女兒生子!無(wú)名無(wú)分的……”柳小娘說到這,只覺得心扎得疼。
玉姣開口:“娘,如今主君給我抬了妾,雖只是賤妾,但也算是有了名分。”
柳小娘聽了這話,心中稍作寬慰,可還是難掩傷痛。
她這一生,最悔的就是做人妾室!可她沒得選,也沒人給她選擇的機(jī)會(huì)。
她便想著,將女兒嫁做寒門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