涂過消腫藥膏后,江初月臉上的巴掌印還是沒消腫,已經(jīng)變得烏青泛紫。
可見蕭戟用了多大的力氣。
蕭老夫人微嘆口氣,放下床幔罩子,走出江初月的庭院。蕭戟一直在院子門口候著,看到蕭老夫人出來,蕭戟忙迎上來:“祖母,小月還好嗎?”
蕭戟很擔(dān)心江初月。
白日里他一時沖動,惦記姜氏肚子里的孩子,貿(mào)然對江初月動手。
蕭戟悔恨萬分。
他恨不得把自己的手剁下來。這雙手多年來一直保護著江初月,怎么就忽然落到她臉上?
蕭老夫人冷冷睨他一眼:“你去祠堂,在你父母和月丫頭父母的牌位前跪著,跪一晚上?!?/p>
蕭戟攥了攥拳頭,低聲道:“祖母,我自當(dāng)去靈位前認罪。在這之前,我想去屋子里看看她。”
他想當(dāng)面道歉。
他不想和江初月疏遠。
蕭老夫人說:“月丫頭已經(jīng)睡下了?!?/p>
蕭戟無奈,只能望了眼熄滅燈火的庭院,滿院子的粉色海棠花陸續(xù)凋零,蕭戟百感交集,去祠堂跪了。
侍奉蕭老夫人的老嬤嬤詢問:“老夫人,時辰不早,奴婢扶著您回壽安堂歇息?!?/p>
蕭老夫人搖頭:“去東院?!?/p>
夜幕籠罩,東院彌漫著苦澀的藥味。
經(jīng)過府醫(yī)的醫(yī)治,姜氏肚子里的孩子總算保住了。
姜氏依靠在錦繡被里,指尖輕拂過小腹,心有余悸:“好孩子,還好你沒出事?!?/p>
今天鬧了一番,蕭戟和江初月之間肯定有了裂縫。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,當(dāng)著眾人的面挨了一巴掌,簡直丟人現(xiàn)眼。
杜鵑捧著銅盆進來,嘴角壓不住笑:“夫人,您是沒看到二小姐的臉,打得嘴角都出血了。她活該,又不姓蕭,白白占了這么多好處。”
姜氏笑而不語。
杜鵑繼續(xù)說:“將軍寵愛夫人,看重夫人腹中的孩子。蕭府主母的位置,遲早是夫人您的。”
今日蕭戟這一巴掌,讓姜氏也開始相信自己能成為主母正妻。
驀地,院子外傳來小廝的通報:
“老夫人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