商議一番后,蕭戟和李沉舟離去。
謝臨淵還不能回王府,六部卷宗堆積如山,都需要他來處理。忙到天黑,玄影來內(nèi)廨稟報:“王爺,王妃已經(jīng)查出那批奴婢有問題?!?/p>
謝臨淵翻折子的動作頓?。骸八绾翁幹玫??”
玄影回答:“王妃命人徹查奴婢底細,將身份不明者盡數(shù)發(fā)賣。還責罰了采買失誤的管事。”
謝臨淵問:“那些閑言碎語她都聽見了?”
玄影:“王妃聽到了?!?/p>
謝臨淵指尖輕叩案幾:“還有呢?”
玄影納悶:“還、還有什么?”
謝臨淵敲了敲桌子:“王妃可曾吃醋?可曾起疑?可曾來公廨興師問罪?”
玄影搖搖頭:“未曾,王妃信任王爺?shù)牡滦??!?/p>
其實王府的謝管事采買一批新奴婢時,早早發(fā)現(xiàn)奴婢中藏有細作,他欲要將此事告訴王妃,被謝臨淵攔了下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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謝臨淵想看看,江初月會不會把細作那些離間的話聽進去。他寧愿江初月吃點醋,最好大老遠跑到公廨來捉個奸。
可江初月絲毫不疑他。
謝臨淵心頭泛起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,江初月對他很信任,他究竟是該欣慰還是該惱?
玄影抱拳而立,詢問:“王爺,今夜可要回王府?”
謝臨淵掃了眼案頭堆積如山的卷宗,指腹重重摁在眉心:“明日。”
他已經(jīng)好幾日沒有回王府歇息,他真恨不得把江初月日日揣在兜里。思念如潮水,欲望被壓制,偏偏被繁重公務(wù)阻攔。
謝臨淵磨牙,愈發(fā)厭惡當朝的皇帝。但凡皇帝是個有點志氣的明君,他也不至于挑起繁重的國務(wù),將新婚嬌妻獨留府中。
他也恨南楚和北越這兩個國家,這兩個破小國,早不鬧事晚不鬧事,偏偏挑他新婚三月的日子鬧事。
實在可惡!
燭火搖曳,內(nèi)廨一室明亮,謝臨淵執(zhí)筆批閱折子。
月光籠罩院子,一個丫鬟捧著溫熱的茶水,低著頭朝謝臨淵的內(nèi)廨走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