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今往后,她再也不用受任何人的威脅。
她終于可以喘一口氣,為自己活一次。
她又倒了一碗,再次喝干。酒液入喉,這次卻多了一絲甘甜。
她忍不住笑了起來,嘴角微微上揚(yáng),卻又帶著一絲苦澀。
魏家把她害的太慘了,她付出了太多,犧牲了太多。
甚至,包括自己的親生骨肉。
想到這里,她的笑容又黯淡了下來。
房門被輕輕推開,雍王走了進(jìn)來。
他依舊穿著白日的朝服,只是解開了領(lǐng)口的盤扣,略顯疲憊。
懷里卻小心翼翼地抱著一個(gè)襁褓。
襁褓被厚實(shí)的錦緞包裹著,遮擋了大部分光線,只能隱約看到一小團(tuán)熟睡的輪廓。
林星瑤的目光瞬間凝固,手中的酒碗也微微顫抖。
她猛地站起身來,視線死死地盯著雍王懷中的孩子。
雍王的視線掃過林星瑤蒼白的臉,又落在桌上的酒壺酒杯上,眉頭微不可查地皺了一下。
“這孩子,”雍王的聲音低沉,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復(fù)雜,“身上也流著咱們雍王府的血脈。”
他頓了頓,似乎在斟酌詞句。
“魏家……已經(jīng)徹底完了。父王求了皇上,念在他尚在襁褓,不知世事,保下了他一條性命?!?/p>
林星瑤的嘴唇翕動了幾下,卻發(fā)不出任何聲音。
雍王看著她這副模樣,嘆了口氣,語氣放緩了些許。
“你……”
“到底是自己的親生骨肉,就算……就算當(dāng)養(yǎng)個(gè)阿貓阿狗吧,對他好點(diǎn)?!?/p>
雍王的聲音放緩,帶著一絲長輩對晚輩的期盼。
林星瑤終于伸出手,小心翼翼地接過了孩子。
她低頭看著懷中熟睡的嬰兒。
小小的臉龐,緊閉著雙眼,眉頭微微蹙著,仿佛在夢中也感到不安。
她的心,瞬間被一種柔軟的情緒充斥著。
要不是被魏家威脅,她又怎會忍痛將自己的親生骨肉送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