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二哥久居京城,未歷沙場(chǎng),恐怕難以體會(huì)其中艱難,還是莫要妄議軍國大事為好?!?/p>
這番話綿里藏針,既點(diǎn)出顧君澤的功績,又暗諷了肅王穩(wěn)坐高堂,不懂軍事、只會(huì)空談。
皇帝目光在肅王和三皇子之間轉(zhuǎn)了轉(zhuǎn),臉上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。
“皇兒所言,亦有道理。”皇帝緩緩道,
“顧君澤平洲退敵有功,但私下議和亦有過。功過相抵,此事暫且不議。”
他話鋒一轉(zhuǎn),目光銳利地看向肅王:“倒是老二,你方才提及顧將軍的家事?!?/p>
“那毒殺老漢,污蔑顧夫人的案子,京兆府審得如何了?”
肅王心中一凜,忙躬身道:“回父皇,兒臣也正為此事憂心?!?/p>
“那下毒的婦人陳氏,已被帶入宮中,只是……”
他故意停頓,觀察著皇帝和顧君澤的反應(yīng)。
“只是她如今翻了供,一口咬定是……是顧少夫人楚氏,給了她銀兩,讓她認(rèn)下殺夫的罪行?!?/p>
他拍了拍手,殿外立刻有侍衛(wèi)押著陳氏走了進(jìn)來。
此刻的陳氏,眼神更加空洞,仿佛完全被人操控了一般。
她一見到皇帝,立刻跪倒在地,聲音尖利地哭喊:“陛下!民婦有罪!民婦之前說了謊!”
“是……是顧少夫人楚若涵!是她給了民婦一大筆銀子………民婦不想死??!”
此言一出,滿堂嘩然。
顧君澤聞言,眸色驟然冰寒,周身氣壓低得駭人。
就在這時(shí),殿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,皇帝身邊的總管太監(jiān)馬福海,神色慌張地跑了進(jìn)來。
“陛下!不好了!”馬福海跪倒在地,聲音帶著顫抖,“天牢傳來消息……顧夫人……在獄中突然中毒,危在旦夕!”
“什么?!”
顧君澤猛地轉(zhuǎn)頭,眼中瞬間布滿血絲,那強(qiáng)行壓制的冷靜,終于出現(xiàn)裂痕。
眼底的殺意幾乎要噴薄而出。
肅王也是一愣,面上一凜,眼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。
怎么可能?他明明安排的是……
顧君澤目光如刀,掃過肅王,聲音冰冷刺骨:“背后之人,是想殺人滅口,來個(gè)死無對(duì)證!”
話音未落,他竟不顧君臣禮儀,猛地轉(zhuǎn)身,大步流星地向殿外沖去!
“放肆!”
殿內(nèi)頓時(shí)一片嘩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