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母趕緊過去看他有沒有傷到,確定無恙后才松口氣,低聲說:“阿正別擔(dān)心,那件事紀(jì)家答應(yīng)了?!?/p>
周仁正擦擦額頭的汗,有些意外:“這么快?銀子也答應(yīng)了嗎?”
“嗯,三百兩三年,對方還很急,不然要債的怎么會輕易離開,你趕緊哄哄寧寧,這事兒還要她答應(yīng)。”
他趕忙過去扶她,一臉心疼:“寧寧對不起,我真該死又傷害你了,我保證不會再有下次?!?/p>
安熙寧推開他,這種保證她聽過無數(shù)遍,早已經(jīng)麻木,也不會相信。
周仁正自顧自說道:“這次是真的,我們現(xiàn)在有辦法解決賭坊的債,還了債我就不會再傷害你?!?/p>
他隨即把紀(jì)家的事告訴她,只要她去金陵府紀(jì)家待三年,替那戶人家生個孩子,這樣紀(jì)家就會付足夠還賭債的銀子。
“放心,紀(jì)家是大戶人家,你去了肯定吃喝不愁,還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。三年很快就過去,等你回來我們再好好過日子,我不會嫌棄你伺候過其他男人的?!?/p>
他說得理直氣壯,還裝出一副大度的模樣,好像這件事對她來說是天大的恩賜。
安熙寧氣得雙手發(fā)抖,他們母子這是讓她去給別人做典妻!
典妻對于任何女子來說都是奇恥大辱,這輩子都要活在屈辱中,忍受旁人的嘲諷侮辱度日。
她又羞又憤,委屈得想哭,又強(qiáng)忍著淚水。
她沒有疼愛自己的父母,沒有能依靠的婆家,像無根的浮萍隨人販賣典當(dāng),能依靠的人只有自己,掉眼淚除了證明懦弱什么也證明不了。
她冷靜下來,忽然想到一事,要是能去紀(jì)家就意味著離開周家,頓時看到一絲希望。
她要逃離周家!永遠(yuǎn)擺脫他們!
只要能逃離周家,哪怕做典妻也無所謂,她的命要握在自己手中,三年典期足夠改變許多事。
“好……我答應(yīng)!”安熙寧拖著一身傷堅定回道。
周仁正沒想到她會答應(yīng)得那么順利,本該高興的事,卻莫名覺得不舒服。
倒是周母聽到這話眉開眼笑:“我就知道寧寧是最乖巧懂事的,放心吧,為娘都打聽過了,紀(jì)家那個癱在床上的兒子沒剩多少日子的,肯定用不了三年,說不定一年半載就死了,到時你就能回來啦。”
她沒有理會,三年也好,一年也罷,她一定會趁這個機(jī)會徹底擺脫周家。
……
第二天紀(jì)家來人相看,一位穿戴華貴的老夫人來到周家,連隨行的下人穿著都比尋常百姓貴重許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