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她認(rèn)為在這樁婚事里,他們互相制衡。
容城誰不知道周默川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保住父母的公司,斷不會因為無關(guān)緊要的人影響自身利益。
果然,她話音一落,周默川便后退了半步。
黎艷笑起來,然而笑意未達(dá)眼角,就聽到周默川說:
“看來夫人除了虐待傷人之外,還藏了了不得的秘密?!?/p>
周默川雙眼變得平靜而冷酷,“不知有沒有柚臨川利用字畫洗錢來的嚴(yán)重?”
黎艷嘴角抽搐,她是攥著周默川的把柄,可周默川捏著他們柚家的命脈。
柚家和周家在此之前沒有什么生意上的往來,她只聽說過小周總雷霆手段,卻是第一次近距離感受到年輕人的銳利與鋒芒。
“五分鐘?!敝苣ú坏热朔磻?yīng),便下了最后通牒,“我要見到柚檸?!?/p>
柚顔青在樓上將周默川的態(tài)度聽的清清楚楚,見母親攔不住,匆匆打開畫室的門。
柚檸孤身坐在巨大的畫布前,溫暖的夕陽籠罩著她,卻只能映出她的蒼白。
她被動靜嚇的縮起肩膀,眼珠卻轉(zhuǎn)也不轉(zhuǎn)地盯著畫布,抖著手說,“在畫,在畫呢?!?/p>
柚顔青幾步?jīng)_上去,一把拎起沒什么重量的人,胡亂捋幾把頭發(fā),盯著那張蒼白的臉警告:
“在柚家的事,你敢說出一個字,我保證,你和你的狗都活不成!”
柚檸眼睫亂顫,慌張點頭。
她一連在畫室呆了兩天,沒怎么吃過東西,也不讓睡覺,眼眶凹陷眼底發(fā)黑,被柚顔青晃得頭暈眼花。
被柚顔青帶下樓時險些跌倒,一眼看到周默川站在樓下,還以為是做了夢,人還未清醒,就先笑了。
柚檸穿著不合身的運動服,滿身顏料,左手纏著一條不知從哪弄來的臟布。
她雙眼疲憊,蒼白的像太陽大些就能將她融化。
屋內(nèi)靜得出奇,木質(zhì)地板不知從哪里發(fā)出不堪重負(fù)的咯吱聲。
“過來?!敝苣ㄉひ艉鋈徽戳诵﹩。般吨龈墒裁矗俊?/p>
柚檸微微一怔,意外這次的周默川竟然是真的。
她鳥兒似的躍下樓,幾乎撞進(jìn)周默川懷里。
柚檸仰著臉,天真滿足的看著周默川,眼里沒有怨恨,沒有責(zé)備也沒有痛苦。
肚子不合時宜的叫了一聲,柚檸怔了怔,歪了點頭,彎起眼睛問,“吃飯,了嗎?”
周默川底眸就能看到她蒼白無血色的唇。
她像是剛從沙漠饑荒之地逃出來的,只余下半條命殘喘,計較的卻不是自身安危,而是他的溫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