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喜歡能他媽的被帶綠帽子都忍?”周琛瞪眼睛,“怎么,難道報(bào)恩就必須拿自己下半輩子去賠?大不了咱們周家養(yǎng)她姜櫻一輩子。”
“您也別太跟小川生氣?!狈今Y吁出一口氣,拍拍爺爺肩膀,“小川是個(gè)重情義的人,前些年那么多事都他一個(gè)人扛,心理變態(tài)一點(diǎn),扭曲一點(diǎn)也正常的。”
“您得好好養(yǎng)身體,看著他慢慢變好才行啊?!?/p>
方馳沒把話挑明,但周琛卻懂他的話里有話,嘆息一聲,閉上眼睛不出聲了。
當(dāng)初周琛小兒子先辦出自相殘殺的事。
被槍斃了之后他那一家子又跟下餃子似得,當(dāng)著墨川的面撲通撲通從齊悅樓頂跳下摔成了肉泥。
大人也就罷了,那一個(gè)男孩一個(gè)女孩是從小跟周默川一起玩到大的,整天跟在屁股后面大哥大哥的叫,方馳都跟著周默川去為兩人打過架。
那一家禍害是死了,卻也誅了周默川的心。
即便悲劇的始作俑者不是周默川,可他親眼看著弟弟妹妹帶著對他的恨意,從活生生的人變成一灘腐肉,不變態(tài)才怪了。
這話也就方馳敢跟周琛提一提,那是老人和周默川心頭的疤,好不了,提起來就要血流不止。
可這會不提一提,方馳真怕回頭柚檸真出了什么事,老爺子一下受不了再出意外。
那周默川就不用活了。
周默川這人,看著冷情冷性,實(shí)則最不能接受的就是別人因?yàn)樗y過、受傷又或失去什么。
所以這些年他都縱著姜櫻。
方馳自言自語,“這姜櫻平時(shí)看著怪聰明的,怎么這次辦這么蠢的事?”
她讓柚檸因?yàn)橹苣ǔ鍪?,無疑是在把周默川往柚檸身邊推。
“哎,造孽啊。”周琛閉著眼睛念一聲,“苦了小柚檸了?!?/p>
“哈秋!”被念叨一早上的柚檸終于打了第一個(gè)噴嚏。
她揉了揉鼻尖,將阿姨家如黑炭一般的毛巾洗成乳白,呵著凍紅的手去給阿姨擦臉。
阿姨一開始還躲,后來拗不過她,就由著她擦。
哪知過了沒一個(gè)小時(shí),這人又用燒黑的柴火棍把自己的臉給涂黑了。
“你是,怕人看清你的臉嗎?”柚檸天真地問。
女人微微一怔,朝她揮揮手,不耐煩道,“你怎么還不走?”
“我找不到路啊?!辫謾幰埠苁强鄲溃瑬|南西北眺望過去,全是覆了一層薄血的農(nóng)田。
她說著捂住咕嚕咕嚕叫個(gè)不停的肚子說,“餓。”
女人一臉嫌棄的看著她,然后轉(zhuǎn)身回屋,又往鍋里摻了把米。
她跟著女人在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地方生活了將近一周,將屋子里里外外都收拾的煥然一新不說,還跟著女人上山去打了兔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