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濟(jì)州府回春堂,聽聞林神醫(yī)手里有奇藥,特來求購!”
好家伙,就這么一小會兒工夫,百草堂門口烏泱泱圍了好幾撥人。
這些人,瞅著就不是一般人,衣裳料子好,派頭足,身后還跟著幾個機(jī)靈的伙計,都是跑江湖的老油條,專做藥材買賣的。
林楚欽負(fù)手站在院子里,心里跟明鏡似的。
他后院那些寶貝疙瘩散發(fā)出來的藥香,到底是把這些鼻子靈的商人給勾過來了。
“各位大老遠(yuǎn)過來,有失遠(yuǎn)迎。”林楚欽聲音不響,卻清楚地飄到每個人耳朵里,“都進(jìn)來喝杯粗茶吧?!?/p>
李秋菊和李亮玉趕緊手腳麻利地搬了幾條長凳出來,又忙著去沏熱茶。
福源堂那個姓劉的管事,四十來歲,一臉的精明,搶先一步拱了拱手:“林神醫(yī)太客氣了。鄙人劉明,福源堂的采辦。早就聽說林神醫(yī)醫(yī)術(shù)通神,今天一見,果然不是凡人。我們都是被您這百草堂的藥香給引過來的,不知道林神醫(yī)能不能行個方便,讓我們開開眼?”
“劉管事太抬舉我了?!绷殖J臉上沒什么表情,“后院胡亂種了些草藥,不成什么氣候。各位要是不嫌棄,跟我去瞅瞅也行?!?/p>
他這話一出口,那些藥商哪里還坐得住,一個個噌地就站了起來,急三火四地跟著林楚欽往后院奔。
腳剛踏進(jìn)后院,這幫見多識廣的藥材商人,有一個算一個,全都傻眼了,倒抽涼氣的聲音此起彼伏。
那幾塊藥圃里,各色藥材長得那叫一個瘋,綠油油,水靈靈,擠擠挨挨的,幾乎要把田壟都給撐破了。
就說那“龍血藤”,藤蔓粗得跟小孩胳膊似的,葉片油光烏亮,看著就有股子勁兒在里頭躥。
還有那幾株“龍鱗草”,葉片上布滿了細(xì)密的鱗片,太陽底下泛著冷光,透著股邪性。
更別提那“七幻花”了,花苞鼓鼓囊囊的,花瓣上隱約能看見七種顏色在流動,單是那股子飄出來的異香,聞一口都覺得腦子清明不少。
旁邊那半人高的“玉髓根”,根莖看著就跟上好的玉石一個樣,里頭肯定憋著老大的藥力。
“這……這龍血藤,這品相!怕是上百年都難碰上一株??!”一個從濟(jì)州府趕過來的老藥商,聲音都哆嗦了,手伸出去,想碰又不敢碰,急得抓耳撓腮。
“還有這‘龍鱗草’!老夫跑了幾十年藥材生意,只在那些個老掉牙的醫(yī)書上瞅見過幾句記載,沒想到今天能親眼看到活物!”另一個藥商也是一臉的激動。
“我的老天爺!這‘七幻花’!傳說中能解百毒,起死回生的神藥,居然真的長在這兒!”
這幫人,一個個跟見了鬼似的,圍著藥圃打轉(zhuǎn),嘴里嘖嘖稱奇,那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,哪還有剛才在門口那股子沉穩(wěn)勁兒。
劉明那兩撇小胡子都快翹上天了,直勾勾地瞅著那幾株“玉髓根”,喉嚨里頭發(fā)干,呼哧呼哧地喘氣。
“林神醫(yī)!”他“噌”地一下轉(zhuǎn)過身,對著林楚欽那叫一個熱情,“您這些寶貝,賣不賣?價錢您隨便開!我們福源堂,包圓了!”
“劉管事,這話可就不敞亮了!”旁邊仁和堂的管事立馬擠了上來,臉上堆著笑,“林神醫(yī)這等奇藥,自然是能者多得,價高者得!我們?nèi)屎吞茫\意滿滿!”
“林神醫(yī),您那批龍血藤,我們回春堂出市價三倍!”一個外地口音的藥商扯著嗓子喊。
“五倍!林神醫(yī),這玉髓根,我們出五倍的價錢,現(xiàn)金結(jié)算!”另一個更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