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豹子發(fā)誓,往后一定洗心革面,重新做人!絕不再犯!絕不再犯!”
說完,他手忙腳亂地從地上爬起來,也顧不上去拉扯他那幫還跪著的小弟,扭頭就往院子外頭狂奔。
那狼狽的德行,活脫脫就是身后有幾條瘋狗在攆。
他那幫手下見狀,哪里還敢耽擱,一個個屁滾尿流,你推我搡,作鳥獸散。
眨眼工夫,就跑了個一干二凈,只留下一地雞毛,還有幾根孤零零掉在地上的鋼管。
村東頭,王大發(fā)遠遠瞅著這比唱大戲還精彩的一幕,整個人都懵了。
他花錢請來的“貴客”,他最后的指望,就這么……跪了?
還跑了?
他感覺腦子里“嗡”的一聲,像是被人迎頭掄了一悶棍,眼前一陣陣發(fā)黑。
雙腿一軟,一屁股就跌坐在了地上。
那身嶄新的藍布西裝,沾滿了灰撲撲的塵土,說不出的落魄和滑稽。
他那個剛過門的新媳婦兒,從頭到尾都站在他身后不遠的地方。
她親眼瞧著豹哥那伙人從不可一世到跪地求饒的整個過程,也瞧清了林楚欽那份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鎮(zhèn)定。
再瞅瞅癱坐在地上,失魂落魄,跟斗敗了的公雞沒兩樣的王大發(fā)。
她心里頭那點僅存的念想和虛榮,徹底碎成了齏粉,只剩下濃得化不開的失望,還有一絲藏不住的鄙夷。
這婚,結(jié)得可真是個天大的笑話。
王大發(fā)家的婚宴,就這么稀里糊涂地收場了。
那幾個本就坐立不安的遠房親戚,見這情形,更是腳底抹油,隨便找了個由頭就溜之大吉。
偌大的院子,只剩下王大發(fā)和他爹娘,還有那個眼神空洞的新媳婦兒。
四個人對著滿桌的殘羹冷炙,你看我,我看你,氣氛尷尬得能擰出水來。
而百草堂這邊,短暫的騷亂過后,氣氛反倒更加火爆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