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硯書聽完之后,語氣清冷:“臣明白了。”
永安帝小心翼翼地道:“相父,朕……做對了嗎?”
沈硯書:“自然,陛下已經(jīng)是一個合格的帝王,臣很欣慰,臣沒有辜負先皇所托?!?/p>
從大局來看,姜文曄和寶藏當中的任何一項,換取玉曼華的性命,對大齊都是大利。
而陛下將兩個利益,都成功地攥在了手中,確實是做得很好,他沒有什么要教的。
永安帝:“朕沒有提前與相父說,是因著玉曼華當初,傷害了容枝枝……”
“朕擔心您知曉此事之后,為了妻子,不同意放了她,便索性自己處理了。”
“也免了相父您在國事和家事之間,左右為難?!?/p>
其實他也有部分是好意,不想相父為難罷了,若是容枝枝非得要玉曼華死,那相父不是更難做?
沈硯書聽完了,盯著帝王道:“陛下,您弄錯了兩件事。”
“第一,玉曼華入獄,昭國三王爺慘死之后,枝枝便已經(jīng)表示,與她之間的恩怨,就此了結(jié)?!?/p>
“第二,您看輕了枝枝,如果枝枝知曉這一切,為了大齊,她也會支持陛下如此做。”
“甚至,陛下您的目的,本就是吞并旻國,玉曼華去了旻國,她與我大齊為敵的野心,也一定暴露。”
“待旻國覆滅,玉曼華一樣活不成?!?/p>
“既然如此,枝枝反對的理由是什么?”
永安帝一時間啞然,半晌才道:“朕……也是因為不了解容枝枝……”
沈硯書:“陛下,她能立下被您冊封為郡主的功績?!?/p>
“便說明她將國家的利益,放在個人之前?!?/p>
“也將琥城那些百姓的性命,放在她的性命之前?!?/p>
“陛下到底在憂慮什么?”
“臣為枝枝請封一品誥命,也并非只是臣個人的私心?!?/p>
“更多的是因為臣知道,她的品性擔得起國夫人的尊榮,不會叫我大齊蒙羞?!?/p>
永安帝聽完之后,沉默了半晌。
低下頭,開口道:“相父,朕明白了!”
沈硯書:“既然已經(jīng)說明白,那臣便先回去了?!?/p>
見著他冷淡的模樣,永安帝只覺得心慌:“相父,您是不是生氣了?”
沈硯書:“臣沒有資格生氣,大齊本就是陛下的大齊?!?/p>
“臣雖然是首輔,但也不過是輔佐陛下?!?/p>
“陛下有資格決定什么事讓臣知曉,而什么事不讓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