令知荷一把匕首,定是擋不下刀刃,祁子欽想暫避箭刃,過去護著她。
只見她反應(yīng)極快,只一瞬,就閃到那人身后,白刃進,紅刃出,滴滴血淌過嵌在刀柄的綠翡翠上。
極其迅速利落。
放心,這一下,死不了。
令知荷心道,又去看他。
祁子欽倒是不留情,一劍封喉,不留生者。
鮮血映在他眼底,沾到令知荷的裙邊。
想是暗賬的事沒完,令知荷思索,祁子欽手下不知多少人命,什么刀箭沖他都不奇怪。
這次,大抵是他辦事未成,有人要將其一并解決。
“都解決了。
”祁子欽抹去臉頰的血,叫令知荷繼續(xù)往前走。
劍穗驟沉,他垂眸閃過一抹陰翳。
那倒地尚在抽搐的軀體,被他反手劃開喉管,溫?zé)岬难獮R上衣擺。
不留禍患。
走到山腰,祁子欽將她帶至一塊略緩的地,稍稍抬首,一側(cè)有條窄道,落腳處不多。
有人曾站在那,將血潑在木石上,然后,把縉秋扔了下來。
多年雨水沖洗,此地已沒有血腥氣味,若有血肉、白骨,也早該被枯枝殘葉掩埋。
骨,是縉秋的骨,不完整,早些年被祁子欽帶走了。
令知荷回憶又起,眉心微擰,盯著那根在記憶里緊纏紅布的木枝。
他不期望令知荷能幫他什么,自己查尋多年無果。
她僅僅來這看上一眼,又能做什么。
祁子欽不想憶起往事,那個畫面。
令知荷暗里捏決,悄然在附近轉(zhuǎn)了一圈,此地沒有特別的東西,唯獨那根木枝下,一絲靈力波動不止。
她緩緩走近,蹲在那木枝旁。
祁子欽見她如此,也走過去。
當(dāng)年,阿姐的衣角被枯枝劃下一道,干涸的血將那紅布染成褐色,他發(fā)現(xiàn)時,取下來,連同白骨帶回家。
“下面有東西。
”令知荷拂開表層木葉,底下泥土潮濕,她拾起一根粗木,撬開石頭,往下挖。
祁子欽聞聲,瞳孔一顫,連袖子都未卷起,便伸手去刨那濕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