牛宏深吸一口氣,點火發(fā)動車子,打開車燈,前方的道路瞬間清晰明亮起來。
腳下輕踩油門,發(fā)動機發(fā)出一陣悅耳的聲音,車輪滾滾,載著牛宏沿著空曠的大街緩緩向前駛去。
時間不長,
吉普車在一個亮著燈光的招待所門前停了下來。
牛宏打開車門,邁步下車。
心思一轉,又將吉普車收進軍火倉庫,方才向著招待所走去。
吧臺里,一個中年女人坐在那里,用手臂支撐著臉頰,雙眼微閉,正在打盹。
“同志,還有房間嗎?”牛宏輕聲問道。
“有,你帶介紹信了嗎?”
女人做出職業(yè)性的回答,與此同時,緩緩睜開惺忪的睡眼,看向牛宏,臉上露出詫異的神色。
從牛宏身上的穿戴判斷,他根本不像是來哈市出差的公務人員,反倒像是一個逃荒的盲流。
所謂的盲流就是為了逃荒、避難從農村來到城市里的人,是一類不受城市歡迎和待見的人。
中年女人在和牛宏溝通的時候,心里便多留了個心眼。
“帶了。”牛宏說著,探手從懷里拿出早已準備好的介紹信,遞了過去。
中年女人接過,在燈光下打開仔細地看了兩遍,
說道,“牛家屯在什么地方?”
“在金山縣紅星公社,請問有什么問題嗎?”牛宏不放心地多問了一句。
“沒問題,這是你的介紹信,請拿好?!敝心昱苏f著,將介紹信還給了牛宏。
“單人間八毛錢一晚,雙人間是6毛錢,四人間兩毛錢,你住哪一種?”
“給我來個單間吧?!迸:暾f著,從懷里掏出一張十元面值的紙幣,遞了過去。
中年女人接過,在燈光下反復查驗,確認紙幣的確沒有問題,這才打開抽屜的鎖頭,將錢鎖了進去。
隨后拿起一串鑰匙,站起身,
“走吧,我?guī)闳シ块g?!?/p>
“嗯呢?!迸:甏饝宦?,跟在了中年女人的身后。
……
躺在招待所熱乎乎的炕上,牛宏感受到一種從未有過的舒服,隨即,一股巨大的困意席卷全身,雙眼一閉,沉沉睡去。
中年女人將牛宏送進房間之后,來到吧臺,拿起桌子上的一部電話,不停地轉動撥碼鍵盤。
“喂,我是中央街招待所,我們這里發(fā)現(xiàn)一名可疑人員,對,對,是的、是的。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