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玉抿唇,忽然不知道她很快就變得能獨擋一面,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。
他希望楚潼熹好,私心又希望她能多依賴他一點。
片刻,他還是什么都沒有說,只是輕聲囑咐:“在茶樓里,阿熹的權(quán)力是最大的,如果想叫我們,可以直接喊我們的名字,我們會聽到的,不管身處何方。”
楚潼熹有些驚訝,但還是點了點頭。
只是思考兩秒,她臉色忽然有些微妙,小聲問道:“那只要叫了你們的名字,你們就能聽見我說話嗎?”
那昨天晚上溫玉成了她和清安py中的一環(huán),他豈不是也聽見了?
溫玉的表情卻有些疑惑:“不是的,是需要阿熹有明確的目的,比如需要我們送東西或者讓我們過來,否則只是念名字是沒有用的――阿熹昨天有叫我嗎?”
楚潼熹默默移開目光,帶著心虛回答:“沒、沒有?!?/p>
溫玉眼睛瞇起,不知道應(yīng)不應(yīng)該告訴她,她撒謊的時候真的很明顯。
只是溫玉最后還是沒有點破,幫楚潼熹整理了一下衣服,他就回賬房干活去了。
楚潼熹獨自來到容梓樓,想到自己可能又要聽到什么悲慘的故事,她幽幽嘆息一聲,整理好情緒,還是輕輕敲了敲小院的門。
“請進?!崩锩?zhèn)鱽砼说膽?yīng)答,聲音還是柔柔的。
楚潼熹想起,昨天交談的時候,女人雖然目光有些空洞,但還是不難看出她是個溫柔的人,不光是說話時的語氣,連聲音也柔柔的。
她推門進去,只見女人坐在院子里,手里似乎在做著針線活。
“你好,掌柜?!迸艘姵溥M來,放下手中的針線,禮貌地問了個好。
楚潼熹輕輕點頭,“你好?!?/p>
女人并沒有過多寒暄,只是看著楚潼熹坐在她對面。
片刻,她輕聲道:“掌柜,我想好了,我愿意和你做交易,我的愿望也很簡單,我想要兩個人的命?!?/p>
又是不死不休的恩怨么?
楚潼熹輕輕出了口氣,手指摸到自己腰間的煙斗。
“好?!彼闷馃煻?,抿在唇間吸入一口濃郁煙霧,“說說你的故事吧,茶樓的生意,必須要了解因果。”
要了解因果,才能了結(jié)因果。
這是溫玉之前告訴她的。
女人卻沒有直接回答,而是將剛才手上忙活的東西遞到楚潼熹眼底:“掌柜,你看這個好看嗎?”
那是一個嬰兒用的口水兜,只是不像楚潼熹所生活的年代用的,似乎還要早個幾十年。
口水兜上繡著簡單的花紋,看上去并不是很精細的手藝,布料對比起楚潼熹身上的華服,也顯得有些粗糙。
楚潼熹不知道怎么回答,口中吐出細細的煙霧,斟酌許久也沒有給出回答。
但女人似乎也不強求她回答,只是低頭笑笑:“這是給叁女兒做的,我知道不好看,我沒有那么好的手藝,掌柜不用勉強。”
“你有叁個女兒?”楚潼熹終于找到勉強能交談的話題,問了一句。
了解一下客人的生活,或許也能知道客人為什么有這么強的怨念。
“我不知道我有幾個女兒?!迸说幕卮鹩行┢婀帧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