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有胡惟庸心里清楚,道衍并不在意這些。
或者說,他所看重的東西,并非一個簡單的僧官職位所能改變的。
盡管如此,胡惟庸也只能猜測,無法確定。
于是,他臉色一沉,不耐煩地厲聲質(zhì)問:“怎么?”
“道衍和尚,你似乎對這僧官職位有所不滿?”
“還是說,你這次來應(yīng)天府,只是來看熱鬧的?”
道衍原本低頭裝出一副慈眉善目的樣子,但聽到胡惟庸這番話,猛然抬頭,目光如猛虎般直視胡惟庸。
他那雙本就兇厲的三角眼此時毫無收斂,兇煞之氣四溢,仿佛一頭嗜血、殘暴的瘋虎。
一旁看戲的小吏們突然面對如此兇人,被他的目光震懾,驚得站了起來。
看到胡惟庸依然穩(wěn)坐不動,他們才訕訕地重新坐下,心中卻暗自嘀咕:
‘老天,這和尚怕不是什么善茬,也只有胡相這等見多識廣、心智堅定的人才能鎮(zhèn)住他?。 ?/p>
‘唉,想不到我自詡才學(xué)、心性、手段天下無雙,卻連一個辭官的前丞相都不如,真是可悲!’
不提這些自以為是的小吏,胡惟庸淡淡地看著道衍。
至于道衍那所謂的兇狠眼神,胡惟庸根本沒放在眼里。
作為上輩子因工作關(guān)系與精銳戰(zhàn)士打過多次交道的人來說,這種氣勢根本不值一提。
有戰(zhàn)用我,用我無敵,這種信念支撐下的職業(yè)軍人,豈是道衍這種心懷不軌之輩能比的?
道衍心神一動,隨即恢復(fù)了那副波瀾不驚的模樣,雙手合十,語氣平靜地說道:“貧僧此番前來應(yīng)天,不為名利,只求一睹圣人風(fēng)采!”
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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胡惟庸心中冷笑,暗自罵道:“這禿驢真是裝模作樣!”
在他眼中,姚廣孝不過是個喜歡顯擺的家伙。
這世道,但凡有幾分本事的人,似乎都免不了愛擺架子,仿佛不如此便不足以彰顯其才能。
然而,這些人內(nèi)心深處,遠(yuǎn)比常人更渴望權(quán)力。
只不過,他們視權(quán)位為工具,借此實現(xiàn)自己的抱負(fù),而非單純貪戀那個位置。
看著姚廣孝那副故作淡然的模樣,胡惟庸嘴角微揚(yáng)。
若自己有心顛覆朝綱,或許還真需要這樣一個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