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直到,一只手握住了他的手。
謝景墨轉(zhuǎn)頭,看見了雨幕中,云昭蒼白沒有一絲血色的臉。
“你受傷了?!痹普训穆曇舨淮螅x景墨幾乎聽不清楚,可從她的嘴型判斷,謝景墨還是知道了。
她說:“你肋骨骨折了,需要治療?!?/p>
謝景墨掀開云昭的手要走,可才剛剛掀開,云昭的手卻又抓了上來。
云昭沒在說話,可眼底滿是固執(zhí)。
謝景墨擰眉。
“你骨折了,你需要救治?!?/p>
謝景墨在雨中跟云昭對峙,后者眼神一沉不動,謝景墨嘆了口氣,“你聽話,我是將軍,我在,他們才有主心骨,給我一個時辰,一個時辰后,我聽你的進去救治,行么?”
云昭的手,緩緩的松動。
謝景墨很容易的抽出了自己的手,而后,他反手握住了云昭的手腕。
云昭怔然抬頭。
她的視線跟謝景墨的對上,而后,聽見謝景墨珍重的,似承諾一般道:“不會有事,你相信我?!?/p>
像是之前七年的每一次遇險。
謝景墨都這樣跟她說:“云昭,你信我?!?/p>
七年了。
她每一次想信了他。
一如這一次。
云昭點點頭,謝景墨抬起手,揉了揉她的頭發(fā),而后,沖進了雨幕中。
那一瞬間,云昭聽見自己的如雷似鼓的心跳聲,比驚天的雷聲還要響。
“妹子!你怎么了?”云夢從遠處沖過來,看著呆呆的云昭,“受傷了沒?”
云昭搖頭。
云夢指了指對面,“你姐夫受傷了,你跟我過去看看!”
那一場大雨,下的無休無止。
陳婷婷隔著厚重的雨幕,看見了謝景墨抬起手,那么親昵的寬慰云昭。
人在面對危險的時候,才最能夠袒露內(nèi)心。
謝景墨替云昭擋那一下,分明是帶著深深的愛意的。
陳婷婷很慌。
她在營長內(nèi),煩躁的看著一屋子的傷員,沉默了許久,轉(zhuǎn)頭對丫鬟道:“拿紙筆來!”
陳婷婷風速的寫了一封信,而后,交給了貼身侍衛(wèi),“無論跑死多少條馬,務必盡快將這封書信傳到我父親的手里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