始終還是不忍心。
她低聲對陳婷婷說:“小姐……那件事,我看,要不還是算了吧?行么?真是沒必要的?!?/p>
陳婷婷撇了撇嘴,“嬤嬤,我來之前,你知道我父親跟我交代了什么么?”
嬤嬤低著頭,“不知?!?/p>
陳婷婷聽著嘩啦啦的雨聲,說:“我父親說,生而為人,就是要讓自己開心,若有讓我不開心的人,就讓她比我更不開心,我是戶部尚書的女兒,我有這個(gè)本錢?!?/p>
“嬤嬤,近日里,你話越發(fā)多了!”陳婷婷怒道。
嬤嬤低著頭,“老奴只是為小姐好,若事情做的太過,恐怕不好收場,林副將畢竟是指揮使了……”
“一個(gè)小小指揮使,我會怕他?”陳婷婷眼神輕蔑,“我——”
“誰!”
忽然一個(gè)聲音從身后傳來,陳婷婷立即怒色沖沖的轉(zhuǎn)頭,然后,就看見了不知道什么時(shí)候站在身后的謝景墨。
“你說什么?”
“什么指揮使?”
謝景墨眼神凌厲,視線里藏著一抹冷。
“沒,”陳婷婷立即慌張起來,“我跟嬤嬤說著玩呢,景墨,你怎么過來了?”
謝景墨沉沉的看著陳婷婷的臉,而后,越過她,拿起墻角邊的傘,大步走進(jìn)了雨幕中。
那一刻,陳婷婷的臉惱怒到幾乎變形!
“他有去找她了!”
“這么大的雨,他不問問我冷不冷,撐著傘就出去了。”
“嬤嬤,你看見了么?云昭在的一日,景墨就看不見我的存在!”
嬤嬤低著頭。
她想說,男人的心若是不在你這里,你做什么都是無用。
可她沒有說。
因?yàn)樗?,說什么,陳婷婷都聽不進(jìn)去。
云昭沒料到臨城的塌方會這么嚴(yán)重。
周圍都是哀嚎的傷民,她背著藥箱,沖進(jìn)了雨里。
一直到凌晨,雨勢漸漸小了,被埋在泥土下的人才算都被拯救出來。
云昭低頭匆忙給他們止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