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副將說:“將軍對你這屋子確實是上了心,采購上大手大腳,若真細(xì)細(xì)算起來,恐怕之前的金子并不夠?!?/p>
這是實話。
謝景墨是王爺,小時候在宮里長大,什么金尊玉貴的東西沒瞧過。
次的,他也看不上眼。
“你瞧,堂上那對冰肌薄杯聽說是前日是皇上殿里順來的,堂前的桌子是黃花梨的,你房間里的床是特意叫宮里定制的,你今天來的不巧,他去皇上宮里說事了,否則,平日里都在這里替你瞧著,外頭不知道的,還以為他在給自己打點婚房呢。”
云昭皺了皺眉頭,“還是勞煩高大哥給算算,除卻十分貴重的日后我還給他,其余的物件算算,我來日連同工錢一起算給他?!?/p>
高副將看著云昭認(rèn)真的樣子,“要算的這樣清楚么?”工錢都要給?
云昭點點頭。
如今已經(jīng)很有太醫(yī)穩(wěn)重的模樣了。
一身矜貴的常服,穿在嬌柔的身上,不硬朗可很大方。
云昭原本就明艷,淡淡笑著又給人一種堅毅踏實的感覺。
“要算清楚的,”云昭說:“如今我跟謝景墨沒關(guān)系了,一分一毫都需要算清楚,日后他成了婚,才不會生出其他的閑話來,這對我好,對他也好,再者——”
云昭笑了一下,淡淡說:“如今這些銀錢,我給的起。”
高副將笑起來,是軍營中男人特有的粗狂。
“云昭,你跟之前,真的不一樣了?!?/p>
云昭偏頭,笑容在太陽底下晃眼的很,“嗯?”
“這些銀錢,我給的起,這話,若放在從前你從不會這么說?!?/p>
“你從前總是隱匿鋒芒,站在最不起眼的角落里,偶爾說上一兩句讓人茅塞頓開的話,然后在悄悄的站回角落里,你從來都只會說,打贏了戰(zhàn),是將軍指揮的好,從來不會說,自己也參與了討論,獻(xiàn)出過良策?!?/p>
云昭笑了笑,“高大哥是想說,我從前眼里只有謝景墨,對吧?”
高副將笑笑,“你太聰明,我說什么,你總是很快意會到?!?/p>
“人嘛,這一輩子總會圖點什么,從前我圖謝景墨,我便一心一意的只望著他,如今換了想法,我只想做個好大夫,便也心無旁騖的專研,我這個人心太小,一次只能容得下一件事?!?/p>
高副將點點頭,“這樣很好,以你的才貌,無論去哪里,在誰身邊,都一定會有成就?!?/p>
云昭又跟高副將說了會兒話,便回宮了。
等人走遠(yuǎn)了。
高副將才抬了抬眼,“下來吧,將軍什么時候也愿意做梁上君子了?”
謝景墨黑沉著臉,從高高的房檐下一躍而下,“她剛剛說故意說給我聽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