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今朝政不穩(wěn),先皇后跟陳氏一家確實指望著你垂簾聽政,可是你別忘了,等到時局穩(wěn)一些,他們就會把你除掉,畢竟,他們誰希望成為新的攝政王,你一介女流,何以為帝?”
云昭以為他又要說之前那一套。
諸如——
女子就應該在家中相夫教子。
女子就應該本本分分。
卻不料,謝景墨卻說:“云昭,你一個人太難,若你真的想做那個位置,讓我?guī)湍恪!?/p>
云昭詫異的腳步微微頓了幾秒。
而后重新恢復步履。
“我曾經說過,欠你許多,日后一定彌補?!?/p>
“若你怕欠我恩情,便當做是我對你的彌補,如何?”
“你要登高,那我便做你的墊腳石?!?/p>
如果是許多年前的云昭聽見這些話,大抵是會心動的。
可如今——
她站在高位,心情也早就時過境遷。
她嗤笑一聲,看著謝景墨,“你覺得我憑什么信你?”
“我不是沒人可以用?!?/p>
“如今是有阻礙,可我手中有權,就會有人依附,你被奪取了將軍頭銜,不過一個閑散王爺,我要你何用?”
“謝景墨,我不是聽幾句話,就會心軟的年紀了,所以,省省吧?!?/p>
云昭說完,抬步上了馬車。
馬車搖搖晃晃,在謝景墨的注視中一點點的融進了月色。
云昭說不靠謝景墨,就確實沒靠謝景墨。
當初邊塞的將士們都得到了不同程度的提拔,高副將直接做了御前侍衛(wèi)。
而謝景墨,依舊是個閑散王爺。
“所有人都以為,你會提拔謝景墨,”涼亭里沒人,云昭也不擺譜,叫高副將坐下吃葡萄,自己往水里丟魚食,“畢竟,如今朝中各個位子都安插了你的人,但西北將軍的位置,還空缺,是給他留的么?”
云昭看著魚池里的魚,淡淡,“不是?!?/p>
高副將詫異的看著云昭,“那是……”
云昭說:“給段嘉飛留的,他最近回家探親,這位子等他回來給他的?!?/p>
高副將聞言,豎起大拇指,“你真是算無遺漏啊。”
云昭說:“當初因為阿姐的事,我辜負了他,如今,便算是補償,我了解他,他有——”
話還沒落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