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和尚紫桐突然壓低聲音,好生古怪。他看小姐的眼神,活像
像什么?
紫桐猶豫道:像餓狼看見獵物一般。
瑩歌心頭一顫。她也感受到了那種詭異的注視,仿佛能穿透衣衫直抵靈魂。尤其是眉間那顆朱砂痣,鮮艷得幾乎要滴出血來。
向繆眉間也有一顆朱砂痣,只是兩人容貌一個陰柔,一個清矍,除此之外,沒有任何相似之處。
那和尚似乎話里有話,難不成自己與狐妖有染,沾上了妖氣,被他看出來了?瑩歌暗暗心驚。
好在蘇河打斷了他,替自己解了圍。
小姐今后打算如何?紫桐憂心忡忡,主母和大小姐絕不會善罷甘休。
瑩歌望向窗外。暮色四合,幾只歸巢的烏鴉掠過天際,發(fā)出刺耳的鳴叫。
走一步看一步吧。她輕聲道,至少這是個離開趙府的機會。
入夜,瑩歌輾轉難眠。朦朧間,忽聽窗外有人低喚:二小姐
她警覺起身:誰?
窗外靜默片刻,隨后傳來蘇河的聲音:是我。
瑩歌連忙披衣起身,隔著窗欞低聲道:公子深夜至此,于禮不合。
蘇河輕笑:白日里當眾求親就合禮了?
瑩歌語塞。月光下,蘇河的面容半明半暗,眉目卻比白日更加清晰俊朗。
我來是想告訴二小姐,蘇河正色道,白日所言句句真心,絕非兒戲。
瑩歌心頭微動:公子與我素未謀面
三年前的上元夜,趙府女眷去大相國寺上香。蘇河輕聲道,二小姐在佛前求了一支簽,解簽時被擠得險些跌倒,是我扶了一把。
瑩歌愕然。她確實記得那次上香,卻對蘇河毫無印象。
那時二小姐戴著帷帽,我未見真容。蘇河繼續(xù)道,但那雙眼睛我記了三年。今日一見,立刻認出來了。
瑩歌心跳加速,一時不知該說什么。
我知道二小姐在趙府不易。蘇河聲音更輕,嫁給我,至少不必再受那些閑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