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二十三名暗衛(wèi)在山腳等了七年。
昨日最后一批鐵甲也已運到,這會兒明悟正挨個檢查著新制的箭羽,紅玉則調整著每一匹馬的馬鞍。
寅時三刻,山霧未散,七百黑騎立在崖前。
他接過暗衛(wèi)遞來的玄鐵劍,劍身映出他眼尾新添的疤痕——那是上月試招時被師傅的劍氣所傷。
鐵甲碰撞聲驚起寒鴉,他望著京城方向,忽然想起離宮那夜沾在靴底的東宮的血跡,那暗褐色痕跡永遠的停留在了五年前。
馬蹄聲劃破寂靜向東而去,驚蟄后的第一道春雷在天邊炸響,山雨欲來風波將起。
距離京城半日的距離,七百黑騎都隱藏了蹤跡,未來一個月,他們會分批京城。
剩下的人大張旗鼓的進了城,雍王隨行二十幾個護衛(wèi)并不奇怪,只是雍王車架里坐著的卻是靳習文,他將護衛(wèi)都帶去了城東,不知是要做些什么。
他只帶了明悟一人,紅玉一進城就不見了蹤影。
京城還是這般熱鬧,蕭南風勒馬停在百花巷口。
風里夾雜著朗月樓飄來的脂粉香和皮鞭的破空聲,他微微皺起眉頭。
“去買荷花酥來。
”他支走欲言又止的明悟,抬頭靜靜望向三樓那扇雕花窗——窗欞大開,寧芊芊的脖頸正掛在窗沿,紅鞭勒出的血痕從耳后蜿蜒至脖頸,像淬毒的蛇信。
她掙扎時,腰間銀鈴墜子叮當亂晃。
待明悟身影消失,他打馬上前,恰見那鞭子突然一松。
“砰!”墜落的軀體砸在馬鞍前,他本能扣住韁繩。
懷中的女子睫毛掛著淚,喉間勒痕刺眼,指尖卻精準按上他的脈門。
“寧護衛(wèi)這手探脈的功夫,”他嗤笑,”比五年前慢了一息。
”他自知脈息如游絲將斷,果然寧芊芊瞳孔微縮。
未等她開口,他已甩袖將人掀落:”放肆!”青石板濺開血珠,蕭楚瑤的鞭風已劈開人群。
“蕭南風!你還敢回來!”“啪!”破空聲奪面而來,他強行斂去眼中恨意,蕭楚瑤這御賜的鞭子落下,又豈是尋常痛楚!“讓開!”突然沖來的人影,讓他厲喝出聲,可那抹瘦弱卻仍死死的擋在他身前。
“求公主三思,”三十七鞭后,她咳著血匍匐在地,”
雍王殿下治病五年,若是剛回京便當街受辱,明日御史臺彈劾靖王縱姊行兇的折子……怕要堆滿太極殿。
”寧芊芊氣若游絲的尾音像把淬毒的銼刀。
蕭南風俯身嗤笑道:”寧護衛(wèi)連呻吟聲都算計著時機,這般忠心,靖王許了你后位?”明悟抱著油紙包趕回來,手已經按在劍柄上。
“荷花酥扔了。
”他甩開沾血的手,唇角笑意比霜刃更冷,”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