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當真?不如賭一局!我出一千兩,賭他定不是狀元,你押多少!”寧芊芊眸光灼灼,滿是對銀錢的渴望……話音剛落,眾人皆望向寧芊芊,已有人說道:“滿身銅臭,簡直有辱斯文!”寧芊芊說道:“愿賭的留下,不賭的即刻離開!”說罷,她從懷中掏出一顆彈丸,抬手打向詩牌,彈丸散開紫色的煙塵,她掏出火折子,上前輕輕一點,詩牌上的幾百條下聯頃刻消散如煙。
人群靜了一瞬,她又掏出暗器,將廳中綴著的圣賢詩詞盡數打落,這才武力威嚇住了他們,貢生們罵道有辱斯文,慢慢退了出去。
岑參卻還未離開,他看著寧芊芊笑道:“你把他們都嚇走了,這賭局還怎么開?”寧芊芊望著他,舉起指尖毒針道:“還不走!煩!”他卻不懼,掏出一張銀票:“一千兩,賭岑某定不是狀元!”說著,不等寧芊芊發(fā)話,便已起身離開。
寧芊芊拿起桌上銀票,美滋滋的揣入懷中,蕭南風皺起眉來:這蠢鈍東西,竟由得人示好!怎奈事情已收尾,他只得起身,推門出去,他看見寧芊芊慌張把手藏到了背后,她手中分明握著的是方才摘下的下聯。
蕭南風一步步朝她走去,到她面前望著她問:“手上藏著的是什么?”寧芊芊本來有些慌張,可是對上他臉上的得意后,卻好似怒了,她抬起右手,毒針滑至指尖,冷聲說道:“沾之即死的毒針。
”蕭南風見狀只得慢慢,走出了茶樓。
蕭南風回府后,跟紅玉把今日的事講的仔細。
可是紅玉卻說,扶他是擔心她弟弟。
因為他脈息是將死之相,怕他被花瑾一推摔死了。
而藏著他的下聯,是因為庶民不敢損毀親王墨寶。
他不與紅玉爭論,畢竟寧芊芊羞紅的臉,紅玉并未親見。
他在心中默念:你若是被脅迫的,便允你用一生贖罪。
后面一連好幾日,茶樓都被人指指點點,寧芊芊那日的所為,得罪了一眾貢生。
茶樓生意蕭條,早已遣散了所有雜役,只他們三人拿茶樓當居所。
蕭南風暗想:那個葉繁,就這般老老實實躲在茶樓里,繼續(xù)把鐵笛的卷宗改成話本子便挺好,省得給寧芊芊惹禍。
這屆科舉,蕭南風搜集了十幾名趁機斂財的官員,一舉告發(fā)出來,趁機安插了許多自己的人手。
文崇岳顯然沒料到,自己這病秧子委曲求全了這么久,這次竟能這般不管不顧。
總之,貪官污吏該死,而科舉舞弊的更是尤其該殺,狠辣的手段,總算是肅清了這屆科舉。
蕭南風看著陛下欽點的三甲,有一絲不悅。
他自是不會去結交這些剛出茅廬的天子門生,肅清科舉為的是招攬?zhí)煜氯诵?,又豈是殿中的區(qū)區(qū)數人?他之所以不悅,是因為這人選,也罷,希望是他多慮了。
放榜那日,他守在酒樓雅間,鞭炮聲炸得人耳膜生疼,他靜靜翻著面前的書,透過窗縫卻看見對面茶樓的窗戶大開,葉繁小丫頭半個身子都探出了窗外,滿臉的欣喜。
鞭炮聲在茶樓門口停了,他頓覺不妙,果然聽得對面銅環(huán)叩門三響。
報榜人嗓子吊得比喜鵲還歡:“戊寅科探花郎岑參,求見寧掌柜——”
寧芊芊忙沖過來,將葉繁掐了回去,哐關上了窗戶,復又輕輕將二樓菱花窗打開一個縫隙。
岑參正勒馬回望,官帽簪的翠羽亂顫,活似只開屏的孔雀。
“寧掌柜好大架子。
”他騎在馬上,伸手叩住了窗框。
岑參臉上掛著志在必得的笑,“那日賭約”蕭南風看見寧芊芊手中銀針一閃,正要阻止眼前便晃過一道玄色身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