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太清大梵天!”易軒驚呼道,“撫月仙友,先前失禮了,若知道你是太清境以上的強者,老朽就不會說出讓你當個外門弟子這種大失敬的話!”他倉皇上前,彎腰施禮,生怕江撫月覺得不忿發(fā)難,將慧極宗攪得天翻地覆。
江撫月連忙扶住他,笑道:“長老折煞我了!這不是入鄉(xiāng)隨俗嘛,我仍按章而行便是。
”“撫月仙子真是高風亮節(jié),令我等折服。
”眾人連聲稱頌。
“撫月仙子既已是太清境強者,再安排至一般外門弟子安置的‘塵隱廬’便不妥,不如就將撫月仙子安置于真林不遠處的靈藥谷罷?”宗主伏烈邁下臺階,走到了江撫月面前。
江撫月這才看清了他的模樣。
他看起來竟比易軒還年輕上兩三輪,玄眉朗目,竟有幾分與伏緋肖似。
不過他下頜方正且有法令紋鎖口,多了幾分威嚴堅毅。
伏烈和善萬分地看著江撫月,又道:“靈藥谷便在我派的主靈脈之上,靈氣充沛,此內(nèi)的天材地寶仙子也可隨意取用。
”“如此甚好。
多謝貴派收留,往后多有叨擾了。
”江撫月施施然抬手作了個謝禮,仿佛此番待遇是她本所應得的。
心里卻想:幸虧方才沒有和盤拖出實情,否則她一個毫無修為的凡人,可未必能受到如此“善待”若這仙界竟不如話本里所描繪的那般以“道”為先,那她也不必全然以誠相待……雖然道義乃在自己心中,若自己不誠卻反責他人不義,非君子所為。
但如此境況,只做個君子可不能讓她達到目的。
她曾嗤笑夫子整日念叨“君子”有何難當?“忠于本心”有何難為?現(xiàn)在還未到真苦處,她竟也用上那些“身不由己”的托辭,做不成真君子了。
思及此,她悵然地嘆了口氣,俯身抱起靈兒,手指親拂它頸間軟毛。
“靈兒幫了我這么多回,可我連它是仙是靈都不知。
若是真能化形卻因了什么緣由受阻,困在這貓身豈不憋屈。
得趕快弄清出它的來歷,好好報答它才是。
”她一邊想著,一邊湊近它耳邊,低聲道:“謝謝你。
”“喵。
”靈兒軟軟應了一聲,兩只前爪搭著她的上臂,緩緩伸了個懶腰,倒是一派云淡風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