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看著眼前這對母女的凄慘模樣,忍不住嘆了口氣,聲音柔和卻又透著幾分堅定:“若是你們真心想賣鋪?zhàn)?,我愿出十五萬兩買下?!?/p>
她目光落在婦人蒼白的臉上:“看您這咳嗽的樣子,病了有好些日子了吧?”
婦人點(diǎn)點(diǎn)頭,眼中泛起一絲解脫的光:
“是啊,這身子是好不了了。
等鋪?zhàn)淤u出去,我就帶著兩個女兒離開汴京,尋個安靜地方,度過余生……”
白夫人伸手輕輕按住婦人的肩膀:“夫人,不妨讓我給您把把脈,或許還有轉(zhuǎn)機(jī)。”
說罷,她在一旁穩(wěn)穩(wěn)坐下,伸出手指,搭在婦人的手腕上。
屋內(nèi)一片寂靜,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白夫人身上。
只見她柳眉微蹙,神色愈發(fā)凝重,片刻后,沉聲道:
“夫人這是中了毒,而且這毒極為罕見,普通大夫根本無從下手。
巧娘,你過來摸一下脈。”
足足過了一盞茶的時間,趙巧娘才道:“這毒太過隱匿,我反復(fù)探查許久,才察覺到它的蹤跡。”
白夫人聞言,神色愈發(fā)沉肅,緩緩點(diǎn)頭:“沒錯,此毒極為罕見,尋常醫(yī)者根本找不到頭緒?!?/p>
她抱起林晚晚,側(cè)身走到一旁,兩人嘀咕了一會兒。
林晚晚這才把奶瓶叫了出來,奶瓶睡眼惺忪地飛了出來,翅膀撲騰得有氣無力,顯然還沒從睡夢中完全清醒過來。
奶瓶晃晃悠悠地飛到婦人床邊,繞著她的身體盤旋,很快就解了毒。
白夫人提筆,在宣紙上一氣呵成寫下幾副藥方,字跡飄逸卻不失力道:“按這方子抓藥,服用幾日,病情便能好轉(zhuǎn)。”
婦人眼眶泛紅,雙腿一軟,“撲通”一聲跪在地上,額頭輕觸地面:
“夫人的大恩,我無以為報。若夫人不嫌棄,這鋪?zhàn)游抑皇瘴迦f兩。
我和兩個女兒都會刺繡,手藝絕不含糊。
我家女兒自小研習(xí)各種針法,若夫人愿意收留,往后我們愿在鋪?zhàn)永餅槟Я?,任憑驅(qū)使?!?/p>
一陣腳步聲由遠(yuǎn)及近,青羽那尖銳的聲音從門外傳來:
“周夫人,上次我的提議,你考慮得如何?我勸你盡早把鋪?zhàn)淤u給我,省得受那些不必要的苦。
如今這汴京的綢緞生意,大半都在我手里,你守著這個破鋪?zhàn)?,不過是在做無謂掙扎。
識相點(diǎn),乖乖把鋪?zhàn)咏怀鰜恚疫€能給你留條生路?!?/p>
青羽猛地推開店門,目光掃視屋內(nèi),先是落在周夫人蒼白的臉上,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,隨后瞥見白夫人,微微一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