才到歸離宮門外,就聽到寢宮內(nèi),殷暮宸不間斷的咳嗽聲,太醫(yī)說他傷了肺,恐怕以后會落下咳疾,朝寧皺了皺眉。
一進門,朝寧一眼就看見了殷暮宸。
他坐在窗前,一身月白長袍,松松的掛在身上,他的頭微微垂著,柔順的發(fā)絲在風里打著旋兒,一只手握拳抵著嘴唇,一只手捂著胸口。
“咳咳……咳……”
承風過來給他披了件外袍,“主子,窗臺風大,別著涼,還是回床上躺會兒吧。”
“今日的藥沒吃嗎?”
朝寧走進寢宮,沒有聞到藥味兒。
“咳……吃了也好不了…咳咳?!?/p>
“那不吃就更好不了,承風,去熬藥?!?/p>
承風左右為難,遲疑道:“主子并非不愿吃,是吃了就吐,好不容易吃進去點飯,一喝藥全吐出來?!?/p>
朝寧腳步一頓,又往回走。
是她疏忽了,他常年吃冷飯殘羹,腸胃早就熬壞了,一連灌了幾日的苦湯藥,不吐才怪。
回了長寧宮
“錦月,熬點養(yǎng)胃的粥來?!?/p>
“再準備點蜜餞?!?/p>
半個時辰后,朝寧又來了歸離宮。
朝寧自嘲的想,這幾日她見殷暮宸的次數(shù),比以往八年都多。
進了寢宮,里面沒人。
朝寧提著食盒,里面是她剛命人熬的養(yǎng)胃粥,還有一小碟蜜餞。
朝寧想到那首詩,腳步一轉(zhuǎn),往書房里走。
書房門關(guān)著,她輕輕推開。
殷暮宸獨自坐著,望著墻,墻面上少了一幅畫。
“忘了跟你說了,你那幅畫是我取走的,改日送來還你?!?/p>
“那幅畫和詩是我四年前所作。那一日,惠山青麗湖的游船上,我也在?!?/p>
他也在嗎?那他是不是也看到了她落水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