黃滿倉一大早,早早收拾出了門,邊走邊嘆氣。
拿著從家里帶的黑面饅頭,一口饅頭,一口水,一個沒注意岔進(jìn)氣管,撕心裂肺咳了起來。
眼瞅著不遠(yuǎn)處的廠門,伸手探了探,“來人??!”
心里想著,嘴上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。
媽呀!
他不會噎死吧?
發(fā)白的臉皮瞬間通紅,黃滿倉伸手使勁朝嗓子眼里摳,一點(diǎn)用也沒有。
忽然一雙手搭在后背,‘咚咚咚’地雨點(diǎn)般的拳頭砸在后背上,沒反應(yīng)過來的黃滿倉被砸的咳的更厲害。
來人似乎急了,雙手將人一個打轉(zhuǎn),放到自己面前,沖著肚子錘起來。
黃滿倉被錘了一句話也說不來,有口難言,心里苦巴巴的。
“咳?。?!”
一聲劇烈咳嗽,一個小孩拳頭大小的饅頭塊掉在地上,黃滿倉掐著喉嚨大喘氣兒,緩緩平復(fù)下來,才顧上看剛才往死了錘他的人。
“大壯?”
“是我?!?/p>
黃滿倉直起腰,臉色有些難看,“剛才你是想捶死我吧你?!?/p>
“可是,不用勁兒,你咋能咳的出來?”
黃滿倉一噎,總感覺有些不對,以前有人也差點(diǎn)噎死,可是也沒這么往死里錘人才能咳的出來吧。
正想說些什么,錘他的大壯已經(jīng)越過他進(jìn)了廠。
黃滿倉捂著酸疼的肚子,又伸手去夠后背,就這么姿勢怪異的進(jìn)了廠。
昨天還見到他打招呼的人,今天打照面,直接走過去,一點(diǎn)反應(yīng)都沒有。
黃滿倉一愣,這是咋了?
一連路過好幾個人,都是這樣。
黃滿倉沉著臉,進(jìn)了自己車間,一整天都是這樣,凡事他走過的地方,都跟害了瘟疫似的,連條狗都沒有。
一直到下了班,黃滿倉拉住平常交往不錯的小伙伴,拉到角落,沉聲問,
“他們都是怎么了?拿我當(dāng)空氣呢?”
大壯雙手暴臂,玩味看他,“你不知道?”
“我知道個屁!”
大壯擺擺手,“哎,生什么氣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