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眼前驟然一黑,臉上的血色在剎那間褪得干干凈凈,只剩下駭人的蒼白。
“你說什么?到底怎么回事?”
“這是我娘聽村里人說的!”二蛋終于緩過一口氣,急急忙忙地用手比劃著,試圖將事情說清楚。
“就、就是你家那個虎子,他搶平玉的東西,平玉不肯給他!”
“虎子就把平玉推倒了!”
“平玉的后腦勺,正好磕在院子里的石階棱子上,當(dāng)時就流了好多血……”
“虎子還坐在地上哭,反過來賴平玉打他!”
二蛋一口氣把從村婦們嘴里聽來的七零八落的事情經(jīng)過,一股腦兒全倒了出來。
不過,他最后也補(bǔ)充道,平玉的頭已經(jīng)被大夫包扎好了,也喝了藥,據(jù)說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好多了。
“他娘的!”
旁邊的張金寶一聽這話,那雙眼睛瞬間瞪得像銅鈴,一股怒火“噌”地?zé)搅祟^頂。
他一把就抓住了陳平川的胳膊,小胖臉漲得通紅。
“那個虎子!他竟敢這么欺負(fù)大哥妹妹!”
“大哥,我們快回去!我?guī)湍闳ズ莺萁逃?xùn)那個臭小子!”
他說著,就要拉著陳平川往村子方向跑。
陳平川眼神閃爍,身子紋絲不動,反而一把拉住了怒氣沖沖的張金寶。
他的聲音平靜得有些可怕。
“少爺,先別急。”
張金寶扭過頭,滿臉不解地看著陳平川。
“大哥!這怎么能不急?。磕忝妹妙^都打破了??!”
“我們現(xiàn)在回去,除了跟他們那幫不講理的吵一架,還能做什么?”陳平川的語氣依舊平穩(wěn)如水,但水面之下,卻是暗流洶涌。
“事情已經(jīng)發(fā)生了,我們兩個小孩子,現(xiàn)在回去也改變不了任何結(jié)果,反而可能把事情鬧得更糟?!?/p>
他太清楚了,祖父母和那幾房人是什么德性。
他們只會偏袒虎子,指責(zé)自己。
張金寶圓睜著眼,有些不明白。
“那……那怎么辦?大哥,你妹妹不能白白受傷!這口氣怎么咽得下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