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十多看上去有四十歲,頭戴一頂小氈帽,滿臉皺紋。
但身體格外壯實,兩只抓著車把的手像鷹爪一樣,干枯而粗糙。
他的衣服很簡樸,白色的汗巾罷了,灰色的褲子上還有一塊補丁,腳上穿著一雙“千層底”布鞋。
看到生意上門,王德發(fā)囫圇吞棗地將包子塞入嘴中,麻利地上前道:“先生去哪里?”
張義今天一身合體的西服,戴著墨鏡,手提公文包,王德發(fā)顯然認不出此人就是昨天和自己搶生意的小癟三。
“新光紙廠”
張義報出一個城郊的地名,看見王德發(fā)微微遲疑,甩出一張五元的鈔票,冷哼一聲,“少不了你的錢,快點,我趕著簽合同呢?!?/p>
“好的,先生,您坐好?!?/p>
知道遇到狗大戶了,他拉一回車不過一角兩角錢,一塊錢都可以買10多斤大米了,5斤豬肉了,五塊錢可謂“巨款”了。
王德發(fā)爽快的答應(yīng),新光紙廠雖遠,但是跑上一回,等于他幾天的收入了。
“盡量快點?!睆埩x假裝焦急催促。
“放心吧,咱老王的車又快又穩(wěn),在這一塊可是出名的?!?/p>
“你的演技更出名!”
張義冷笑一聲,這廝也不知道本來就是做這行的還是投靠特高課后才半路出家,但人家確實將黃包車夫演的惟妙惟肖。
一路無話,看著車出城后,人煙稀少,路過一處小河,張義讓車停了下來。
“先生,你?“
“撒泡尿。”
張義隨口應(yīng)付,假裝著急,在王德發(fā)離開車轅的瞬間從公文包中拔出手槍。
因為身著單衣,以防露出破綻,張義將上膛的槍支放在了公文包中。
“先生不大爺,小的只是”
“撲通”一聲,王德發(fā)跪倒在地上,連連磕頭求饒。
但張義冷笑一聲,這廝看似已經(jīng)被嚇破了膽子,但鷹爪一樣的大手卻做出隨時反撲的動作,因此他毫不留情,開槍的瞬間道:“烏鴉,你暴露了?!?/p>
“砰”一槍,直接擊中王德發(fā)頭顱,對方眼中透出兇狠和濃濃的不可置信。
“砰”
張義又對著其胸口開了一槍,直到王德發(fā)一動不動,才上前摸了摸對方脖頸,帶上手套搜身,最后一腳將其踹到河溝里。
看著遠處驚飛的野鳥和模糊望過來的人群,張義扯下一把蒿草,倒退著將軟土上的腳印清除,才不慌不忙地離去。
他的下一個目標是林有才,當然前提是向那位已經(jīng)暴露身份的王乃器校長示警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