戴宏昌從西裝內(nèi)袋摸出雪茄剪,“咔嗒”一聲削開茄帽,火苗在昏暗車廂里跳了兩下,將他眼底的精光映得忽明忽暗:“這世上哪有信不信得過的人?有些人喜歡女人,就給他漂亮的女人。有些人喜歡錢,就用成捆的鈔票砸他的臉。就連關(guān)二爺,不也對赤兔馬情有獨鐘?今日這唐刀,我瞧他眼神就沒挪開過?!?/p>
蔣明哲手指敲了敲車窗控制鍵,防彈玻璃外的梧桐樹影飛速后掠:“關(guān)二爺?shù)昧顺嗤?,可是縱馬千里再未回頭?!?/p>
戴宏昌吐出一口煙圈,煙霧在氛圍燈里凝成青灰色的霧團(tuán):“那也無妨。之后,我會慢慢的、一點一點的讓他介入我們的‘生意’。而等他反應(yīng)過來時,早就陷進(jìn)泥潭里拔不出腳了……就算他現(xiàn)在是揣著什么心思,但到那個時候,他也只能跟咱們拴在一條船上。”
蔣明哲聞言大笑,笑聲里帶著幾分陰鷙:“哈哈……別看我們老戴五大三粗的樣子,可卻是生了一副文官的‘好心肝’啊。”
時光飛逝,半個月又晃眼而過,轉(zhuǎn)眼到了三月底。
這日清晨,戴云華一到練武場便向溫羽凡稟告:“師傅,昨夜收到消息,岑天鴻出關(guān)了?!?/p>
溫羽凡正坐在屋檐下擦拭唐刀,聞言指尖忽然頓住。
他盯著刀身映出的晨光,眉峰微蹙又迅速舒展:“出關(guān)就出關(guān)吧,他難道還敢殺進(jìn)京城來。不管他,你只要專心練你的刀?!?/p>
“是?!贝髟迫A便也不再多想了,握刀走向樁位。
沒過多久,李玲瓏帶著戴絲絲跑了過來。
溫羽凡笑著責(zé)備:“你們兩個怎么又偷懶,云華都練刀好一會兒了?!彼鋵嵅皇悄欠N嚴(yán)厲的師傅,對于徒弟們偶爾的偷懶向來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,只要徒弟們開心就好。
戴絲絲蹦跳著跑過來,搖著溫羽凡的手臂撒嬌:“師傅~師姐說你過幾天要去櫻花國參加武道祭,我也要去!帶我去嘛……”
“啊!武道祭?”溫羽凡手中的刀差點磕到石墩,他其實早就把這事忘得一干二凈,直到戴絲絲提起,才猛地想起來,“糟糕了!我完全把這件事忘記了!”
李玲瓏抱著手臂調(diào)侃:“哦,原來師傅早把這事忘記了呀,怪不得時間都快到了,還沒見您做任何準(zhǔn)備呢。”
溫羽凡拍了拍額頭,懊惱地說:“哎呀,虧你還記得清楚,不然我以后都不知道該怎么面對黑田和澤井了。”
話音忽然頓住,他望向院外高聳的圍墻,語氣沉下來:“哎……現(xiàn)在想去也去不成了!岑天鴻出關(guān),別說去櫻花國了,我們現(xiàn)在想邁出京城的六環(huán)都困難啊?!?/p>
此時,戴云華突然停止了揮刀的動作,走了過來:“師傅,如果您想去櫻花國,我可以找我爸問問,也許他有什么門路?!?/p>
溫羽凡點點頭:“嗯……哦,不,我自己過去問好了,你繼續(xù)練刀,我這就去找他?!边@些日子,他已知道戴家這兩兄妹本性都很純良,所以并不想讓戴云華摻和到一些不好的事情中去。
“好的。我爸這個時候……”戴云華思索著戴宏昌這個時候的可能位置。
戴絲絲這個時候已經(jīng)高興地喊了起來,馬尾辮上的熒光發(fā)圈一閃一閃:“我知道老爸在哪!跟我來呀師傅~”在她看來,只要溫羽凡能去櫻花國,那她自然也能跟著去游玩一番。
溫羽凡看著她發(fā)亮的眼睛,立刻猜到小丫頭的心思,不禁苦笑:“你這丫頭,我可沒說要帶你去啊?!?/p>
戴絲絲卻不管這些,攥住他的手腕就往外拽:“我才不信呢!師傅明明最疼我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