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傅太太?!本扳曔@邊的人聽到聲音也趕過來了,看見傅母不分青紅皂白地指責(zé)景鈺,忍不住也拉下了臉,“是我們家少爺救了您的兒子,所以您現(xiàn)在還能看見他?!?/p>
傅母漸漸冷靜下來,但是語氣仍然充滿了兇狠:“到底是怎么了?”
景鈺身旁的人繼續(xù)替他回答:“我們趕到的時候,傅先生就已經(jīng)倒在了火海里,如果您想知道具體情況,可以等傅先生醒了以后親自問他,我們少爺也不知道詳情。”
傅母還想說什么,正巧剛才的護士走了過來,向景鈺回報:“景先生,孩子我們已經(jīng)安排好了,只要在合適的溫度中,孩子是能夠存活下來的?!?/p>
景鈺點點頭,也算是為了自己之前的憤怒發(fā)泄道歉:“辛苦了,下去注意吧。”
“孩子?誰的孩子?”傅母突然捕捉到了這個信息,一把上前抓住景鈺的袖子,“是不是薛芷夏的?是不是薛芷夏那個女人的?那個女人在哪兒,我要去見她!”
“她在哪兒跟你無關(guān)。”景鈺厭惡地抽回了手,準(zhǔn)備到薛芷夏的病房里看看她的情況。
傅母又開始大喊:“那個女人懷了你的野種是么?懷了你的孩子,還要賴在我兒子身邊,你們就真的這么心甘情愿地被她迷惑么?你們是不是吃錯了藥?”
“傅太太?!本扳暬厣?,泛起了一個嘲諷的笑,“你說薛芷夏懷的是野種?可能是吧,畢竟是你們傅家的血肉,你要是覺得是野種,也是可以的?!?/p>
說完,不留給傅母繼續(xù)說什么的時間,瀟灑轉(zhuǎn)身,離開了這個一直在吵鬧的走廊,頭也不回。
事實上傅母也說不出什么話來了。景鈺剛才說什么?什么傅家的血肉?
難道……難道……難道薛芷夏那個女人,懷的是涼旭的孩子?
她睜大眼睛,不可置信地看著景鈺消失的方向,眼眶隱隱生疼,手也不自覺地握成了拳。
傅涼旭還沒有脫離危險,因此病房暫時不能讓人進(jìn)入,任由管家怎么請求,醫(yī)生都不松口。而傅母這邊,直到被管家拉走,帶回傅家,她也一直沒有反應(yīng)過來剛才的消息。
景鈺走到薛芷夏的床邊,剛生產(chǎn)完的女人臉色還是很蒼白,讓他覺得心疼起來。
她奮不顧身守護的東西,她一直想要得到的東西,她算是得到了……還是沒有得到?
景鈺就這么一直盯著她,直到薛芷夏好像感應(yīng)到了什么,睫毛撲閃了幾下,悠悠地醒過來。
蘇醒的第一秒,她試著握了一下左手,想知道自己一直抓著的那個人還在不在她身邊??墒堑人暰€清晰起來,卻看到了景鈺的關(guān)切的臉。
她想起來了,最后的那一秒,是景鈺出現(xiàn)在大火彌漫的工廠里,才讓自己徹底地放松了意識。突然想到了什么,她緩慢地順著自己的肚子撫摸,那里撕裂似的疼痛,變得重新平坦。
她的孩子……她的孩子呢?難道又像上一世一樣……自己拼盡全力,也沒辦法保護住么?
她神色暗了一下,張了張嘴,無奈聲音沙啞,景鈺只聽到兩個模糊的單音,反應(yīng)過來,輕輕地碰了碰她的手,算是安慰:“孩子很好,孩子已經(jīng)被送到養(yǎng)護室了?!?/p>
薛芷夏怔怔地流下淚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