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際的日頭還大,荷塘花開正艷,但賞花的游人卻不多。
蕭北夢和涂見青走進百畝荷塘,一眼就看到,荷塘中央的涼亭里孤零零地站著一位青衣束發(fā)的女子,正是柳紅夢。
“走啊,愣著干什么呢?”蕭北夢正要踏上高架在荷塘上的回廊,卻見到涂見青停在了原地。
“柳紅夢給我傳音了,讓我別跟著,讓你一個人過去?!蓖恳娗嘀苯诱伊艘惶庩帥龅臉涫a坐了下來。
“她讓你別跟著,你就不跟著???”蕭北夢不滿出聲。
“小子,剛才在馬車上,你不是挺能耐的么?怎么事到臨頭就慫了?”涂見青嘴角掛著笑意。
“說歸說,做歸做,這是兩碼子事嘛。”
蕭北夢大方地承認自己慫。
“去吧,我方才探查過了,柳紅夢是一個人過來的,不會對你不利。”涂見青揮了揮手,催促蕭北夢趕緊離去。
“你確定?”蕭北夢面露狐疑之色。
“確定!你小子磨嘰什么呢?我老涂會拿自己一輩子的英名開玩笑?”涂見青的臉上現(xiàn)出了不耐煩的神情。
蕭北夢此際已經(jīng)能肯定,柳紅夢必然還和涂見青說了別的什么,不然,涂見青不會有如此反應(yīng)。
于是,他的心情盡管忐忑,但還是腳步堅定地踏上了回廊。
不一刻,蕭北夢走到了涼亭當中,臉上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,現(xiàn)出了潔白的牙齒。
“柳教習不愧為第一女劍仙,風姿無雙,往荷塘里一站,滿塘的荷花都黯然失色?!笔挶眽艄ЧЬ淳吹叵蛄t夢行了一禮。
柳紅夢緩緩轉(zhuǎn)身,一雙美目在蕭北夢的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,臉上無悲無喜,輕聲道:“你這性子,可跟你爹蕭風烈差了十萬八千里?!?/p>
蕭北夢心中升起了疑惑,因為他聽出,柳紅夢與蕭風烈似乎很熟。
“我生來至今,就沒見過蕭風烈一面,性子自然不能隨他?!笔挶眽魤合滦闹械囊苫螅β暬貞?yīng)。
柳紅夢眼中閃過一絲詫異的神情,而后也笑道:“但我也沒能從你的身上看出楚千蝶的影子?!?/p>
蕭北夢一怔,看柳紅夢的神情,他猜測到,母親與柳紅夢之間,必定有著復雜糾纏的過往。
“柳教習,不知道你約我來此,所為何事?”蕭北夢直切正題。
“把你腰間的香囊取下來給我看看?!绷t夢伸出了手,潔白修長。
蕭北夢面色疑惑之色,但還是快速地解下了腰間的香囊,遞給了柳紅夢。
香囊顯然已經(jīng)是老物件,已經(jīng)散發(fā)不出多少香味,布袋子也洗得發(fā)白。
但這是楚千蝶留給蕭北夢的,再舊,蕭北夢都會貼身帶著。
香囊的正面,用精美的繡線,繡著一個小小的夢字。
柳紅夢將香囊托在手中,用指肚輕輕觸摸著那個夢字,將目光投向了遠處的荷花,眼神有些恍惚。
蕭北夢看著柳紅夢的神情,沒有說話,心頭卻是思緒百千。
“香囊是從哪里來的?”柳紅夢把視線收回,看向了蕭北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