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北夢微微一笑,又重復(fù)了一句:“好說,好說。”
蔡河當(dāng)即喜笑顏開,也跟著向蕭北夢敬酒。
夜色漸濃,已經(jīng)有客人開始離去,鄭必易正準(zhǔn)備結(jié)束宴席,卻隱約聽見有喧嘩吵鬧聲從外面?zhèn)髁诉M(jìn)來。
“外面為何這么吵鬧?”
鄭必易的臉沉了下來,他正在招待重要客人,有人竟敢此時在府外喧鬧,這是對城守威嚴(yán)的極大蔑視與挑釁。
正在這個時候,身形肥碩的城守府管家氣喘吁吁地跑了進(jìn)來,身上的肥肉上下顫動,形如波浪在跳躍,他徑直去到了鄭必易的身前,挨得很近,要附到他耳邊說話。
鄭必易掃了一眼身側(cè)的蕭北夢,而后輕哼了一聲,“你這是干什么,有事說事,這里又沒有外人,在我治下的青葉城又有什么遮遮掩掩的事情?”
管家先是一愣,隨即反應(yīng)了過來,而后沉聲道:“老爺,是周三貫的兒子,他又在外面磕頭喊冤,趕了好幾次,趕走了又來?!?/p>
一聽到周三貫三字,蕭北夢的眉頭便輕輕地皺了起來。
而大廳中的賓客們聽到管家的話,俱是一副了然神情,顯然對此事也是熟知。
“不是跟他說了么?他爹的事情,不歸我們青葉城管,我也管不了?!编嵄匾椎拿碱^擰成一團(tuán)。
“老爺,我已經(jīng)跟他說了很多次,但是,這周童就是一個犟種,怎么都不聽勸?!?/p>
鄭必易想也沒想,道:“我今日要招待貴賓,你不管用什么辦法手段,先把他給弄走!”
“是,老爺?!惫芗尹c(diǎn)了點(diǎn)頭,就要轉(zhuǎn)身離去。
“慢!”
蕭北夢起得身來,道:“鄭大人,接待我事小,你是青葉城的父母官,青葉城的百姓有冤屈,這可是天大的事情,肯定要放在第一位。
剛剛吃得太飽,我也想出去走走,消消食,正好看看鄭大人為民申冤?!?/p>
“蕭特席,其實(shí)也算不得什么冤屈,就只是一件小事而已,交給其他人去處理就行?!编嵄匾仔β暬貞?yīng)。
“這都喊冤喊到城守府了,可不是小事,不能因?yàn)槲叶⒄`了鄭大人的正事,鄭大人,我隨你去看看?!笔挶眽粽f是跟隨,卻是一馬當(dāng)先,大步出了大廳。
鄭必易眉頭緊皺,但卻是無可奈何,只得跟了出去,其他客人原本就要散席,便也全部走出了大廳,去到了城守府大門口。
此際,城守府外,一位身材瘦弱,皮膚白凈但發(fā)髻、衣衫不整的年輕人正被兩位魁梧的城守府兵丁給架著,扔到了離著城守府百丈遠(yuǎn)的一條僻巷之中,并警告了一番,大步離去。
只是,兩位城主府兵丁剛剛回到城主府大門口。
那位瘦弱青年便跌跌撞撞地回來了,并撲通一聲跪在了城守府門口,高喊“冤枉”。
“還真是個犟種!老子還不信了,收拾不了你!”
兵丁連著三次將瘦弱青年架走,此際已經(jīng)不耐煩,來了火氣,氣勢洶洶地沖向了瘦弱青年。
時候還不算太晚,街面上仍舊有不少圍觀看戲的人。
其中,有人認(rèn)識瘦弱青年,好心地提醒:“周童,趕緊走吧,你這樣做沒用的,救不了你父親,還得把自己給搭進(jìn)去?!?/p>
只是,周童不為所動,仍舊跪在地上,一臉倔強(qiáng)地看著氣勢洶洶沖過來的兵丁。
“你這個犟種,跟你好好說,你是完全聽不進(jìn)去。城守大人現(xiàn)在有重要客人,若是讓你驚擾到,別說救你父親了,你自己的小命都保不了。老子再給你最后一次機(jī)會,趕緊滾,不然,老子可不跟你講道理了。”兵丁并沒有立即開打動手,還是用語言進(jìn)行威脅。
不過,周童并不領(lǐng)情,仍舊跪在城守府門口,高呼冤枉。
“犟種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