留著碗蓋頭的年輕人摸了摸錚亮的腦門,道:“說的倒是有幾分道理,那我就給你一次機會。如果你敢騙我,嘿嘿,在你徹底斷氣以前,一百零八刀,我保證一刀都不會少你的?!?/p>
說完,年輕人把手一揮。
隨即,兩位彪形大漢將蕭北夢抓了起來,將他的雙手反到了身后,綁了個嚴嚴實實,這才將他脖子上的彎刀給撤了下來。
從鬼門關(guān)前打了個轉(zhuǎn),蕭北夢長松了一口氣。
“你給我老實一些,若是敢有什么小動作,他們手里的弓箭絕對比你的雙腿快?!蓖肷w頭的年輕人一邊說話,一邊翻身上馬。
“好漢放心,給我一百個膽子,我也是不敢逃走的。而且,我就是來見祥云女王的,如何會逃走?”蕭北夢臉上掛笑。
隨后,一干祥云部的漢子們都已經(jīng)上馬,唯獨蕭北夢站在了地上。
蕭北夢轉(zhuǎn)眼四顧,卻是沒有發(fā)現(xiàn)棗紅馬的蹤影,心中不由得擔憂起棗紅馬來。
“好漢,我的那匹棗紅馬呢?”蕭北夢抬眼看向了端坐在馬背上的鍋蓋頭。
年輕人掃了一眼蕭北夢,冷聲道:“少廢話,趕緊走!”
說完,年輕人輕抖馬韁繩,驅(qū)馬向前。
“好漢,你們的部落離著這里遠不遠?你好歹給我弄匹馬來吧?”蕭北夢連忙出聲。
“你心里沒點數(shù)么?你現(xiàn)在是俘虜,俘虜還想著騎馬,想什么好事呢?”年輕人把手中的馬鞭甩得啪啪作響。
蕭北夢當即打消了騎馬的念頭,但隨即說道:“好漢,馬可以不騎,我的那點家當好歹也幫我收著吧?”
什么東西都可以不要,但毛毯上的圓木枕頭卻是不能丟。
這可是楚千蝶留給他的,無論如何也不能丟在沙漠上。
蕭北夢已經(jīng)做出了決定,若是這些祥云部的人不帶上圓木枕頭,他少不得要掙脫繩索的束縛,放手一搏。即便和祥云部結(jié)下仇怨,也在所不惜。
好在,碗蓋頭的年輕人掃了一眼毛毯和枕頭,而后朝著一位漢子使了個眼色。
那位漢子當即翻身下馬,將圓木枕頭裹在毛毯里面,綁在了馬上。
隨即,一行人走出了瓶子樹林。
碗蓋頭的年輕人騎著馬走在最前頭,蕭北夢被反剪著雙手跟在他的身后,六位魁梧漢子則落在最后面,虎視眈眈地盯著蕭北夢,其中兩人更是弓箭不離手,只要蕭北夢敢跑,肯定就是一頓亂箭招呼。
昨夜還睡得香甜,甚至做起了春夢,一早起來,便成了俘虜,世事無常,莫過如此。
堂堂學(xué)宮特席,竟然被人以俘虜對待,蕭北夢心里頭自然是氣憤的。
不過,他現(xiàn)在把火氣壓在了心頭,一切等見了祥云女王再說。
如果祥云女王是慕雪央,一家人,什么都好說。如果祥云女王不是慕雪央,蕭北夢自然要跟碗蓋頭好好地算算這筆賬。
從太陽剛剛升起,一直走到太陽西斜,走得兩腳起泡的蕭北夢終于看到前方出現(xiàn)了零星的帳篷。
“可算是到了。”蕭北夢此際嘴唇干裂,嗓子干得冒煙,只想趕緊去到祥云部的營地,一氣喝光一大缸的水。
他渴成這般模樣,倒不是碗蓋頭不給他水喝,而是蕭北夢不愿意用這些粗糲漢子們的水壺,一股馬奶酒的味道。
碗蓋頭看到蕭北夢竟然嫌棄自己,便有意捉弄,即便路上有瓶子樹林,也不進去,不給蕭北夢補充水分的機會。
他估摸是想著,蕭北夢到了干渴難耐的時候,自然就不會有那么多講究了,甚至還會主動請求要水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