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秋苗想了想,道:“亂世之中,太多人有不得已的苦衷。他為何要假扮成堂哥,我們無需去深究,只要他對我們沒有惡意,就夠了。”
……
臨河城,離著水澤村約莫有一百五十里的路程。
修筑在一片連綿無際的瓶子樹林當(dāng)中,規(guī)模不算大,與天順的一些小城差不多,也筑著城墻和城門。
蕭北夢現(xiàn)在發(fā)現(xiàn),黑沙帝國的城池和村鎮(zhèn)都修建在瓶子樹林當(dāng)中,水源的問題基本解決,條件比漠北要強了太多。
或許是因為漠北的瓶子樹是移栽過去的,多少有些水土不服。在漠北,很難見到大規(guī)模的瓶子樹林。
不像黑沙帝國,大片大片的瓶子樹林幾乎每隔上百里左右就能見到,給黑漠帶去了諸多的生機。
進入臨河之后,蕭北夢還發(fā)現(xiàn),臨河城的布局以及城中百姓的生活方式,與天順并沒有太多的差別。
可能,嘉元之亂,黑沙帝國攻入圣朝,并占據(jù)了北三州,兩個國家之間有了深入的交流,文化也融合到了一起。
蕭北夢到達臨河城之后,沒有急著去找朵不思,而是先在城里四處閑逛,加深對黑沙帝國的了解,以便自己更好的融入和偽裝。
第三日,他緩步來到了城中的一處大宅前,宅子的門匾上寫著兩個大字:朵府。
朵不思在臨河城也算得上是有頭有臉的人,故而,他的府邸并不難尋找,在街上問了兩個人,蕭北夢便找到了朵府。
很巧的是,此刻看守大門的人當(dāng)中,有人那天去過水澤村的玉家,挨過蕭北夢的拳頭。
見到蕭北夢到來,此人連忙向著蕭北夢行禮,而后滿臉諂笑地將蕭北夢給迎進了朵府之中。
此際已經(jīng)是巳中時分,朵不思還在床上睡覺,聽聞蕭北夢到來,當(dāng)即翻身而起,連衣服都沒穿戴整齊,就連忙迎了出來。
“青上師,您可算是來了。我這幾天可是盼星星、盼月亮,盼著您能早日來臨河城,今天終于把您給盼來了?!?/p>
朵不思的鼻傷顯然還沒好利索,說話時帶著不輕的鼻音,他深怕蕭北夢不信自己的話,又補充了一句,“因為心里一直盼著上師到來,我這幾天可是寢食難安,昨夜便為此事徹夜不眠,故而起晚了些?!?/p>
蕭北夢面帶淺笑地看著朵不思微微發(fā)黑的眼眶,輕聲道:“你的身上若是沒有一股子濃烈得刺鼻的脂粉味,我還真會信了你的話?!?/p>
朵不思聞言,當(dāng)即老臉一紅,很是難為情地說道:“也不瞞上師,我沒有別的追求,也就這點愛好?!?/p>
蕭北夢將朵不思上下打量了一番,嘴角微翹地說道:“你倒是實誠,不遮掩,比其他那些道貌岸然的人強了太多。
只不過,念修不修體魄,你這個年紀了,體力和精力怕是不濟了吧?”
朵不思更加難為情了,低著腦袋,輕聲說道:“近兩年,力不從心的時候卻是增加了不少。”
蕭北夢呵呵一笑,“既然都已經(jīng)力不從心了,還四處去禍害人家清白姑娘?”
朵不思悄悄地看了一眼蕭北夢,看到蕭北夢此際頗有談興,便清了清嗓子,道:“上師,您的這個問題其實很好解釋。我可以舉個例子,世上那么多的有錢人,銀子已經(jīng)堆積如山了,他根本花不完,但卻不妨礙他繼續(xù)大肆斂財?!?/p>
“這個比喻有些牽強?!笔挶眽艉敛豢蜌獾刂苯幼搅酥魑恢?,臉上掛笑地看著朵不思。
“上師,牽強稍微有點,但是,自古財色不分家,道理是一樣的?!倍洳凰加H自給蕭北夢端上了茶水。
蕭北夢輕輕抿了一口熱茶,低聲道:“好了,我也不跟你廢話了。原本呢,這件事情,我是不想管的。
但是,因為事情多少與我家堂妹秋苗有些關(guān)聯(lián),我便得管。你娶過門、玩膩了之后又賣出去的那些妾室。本念師要你通通買回來,而后將她們一一送還,并好生安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