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聽田馨說,孤子燕今晚給抱入岑霧房里去了,這件事你也知道嗎?」
無嗔正在隨意晃著的腿忽然就不動了。
「她為何在岑霧房里?岑霧要做什么?」
「要做什么?孤男寡女共處一室,還能做什么?」田郁吃吃笑起來:「以岑霧師兄為人,應該不會做些強迫別人的事,八成是孤子燕自己也愿意著呢?!?/p>
無嗔的臉色漸漸暗了下來,坐起身來,盯著田郁的神情,彷佛隨時可以沖出去將他生吞活剝。
田郁還是很輕松:「你瞪著我做什么?怪嚇人的,要對他怎樣的可不是我,是岑霧師兄哦。你找他論理去?!?/p>
他微微一笑,來到這里的目的達到了,心下很滿意,提著燈籠轉(zhuǎn)身就走,落下了一串穩(wěn)定的腳步聲。
「可惜啊無嗔,你日思夜想著人家,這流水卻無情著呢?!?/p>
落花有意,流水無情。
無嗔不由覺得有些心灰意冷,一咬牙就站了起來,舉起硯臺猛地砸到了地上,匡啷一聲頓時碎成了塊,他一手抓起寫好了的宣紙,一張張給撕成了碎條,一條條摔在了地板上。
昏暗的火光照射在無嗔冰冷憤怒的臉上,卻也澆不熄這滿面寒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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果然問上了!
無嗔袖中的手不由緊握成拳,冷冰冰的:「我只不過練練字,誰像你一般,什么事都能扯到風月!」
他的臉雖俊美卻頗有氣勢,若是平日那些師兄弟見到他臉色,多半識趣不再多問。
可偏偏田郁就是個不識趣的。
田郁輕笑一聲,負手在身后:「你不說我也知道,是孤子燕吧?」
無嗔只覺得腦內(nèi)一轟,咬了銀牙看向牢外的少年。
牢外的燈火一明一滅的,照著少年麗質(zhì)天成的臉也一明一滅。
田郁笑起來很好看,完全不下他的好看,但他笑得愈美就愈沒好事,他稱不上與他肝膽相照,但田郁和田馨卻是他在這門派中稍微像是朋友的人。
性子都惡,就格外臭味相投,和岑霧那種死板板的人就是區(qū)隔了開來的。
兩人眼神相交,電光石火的一霎,一瞬間安靜得有些嚇人。
半天,無嗔才從牙關(guān)擠出一句:「是又如何?老子是在想她,關(guān)你屁事?!?/p>
田郁揚眉,停了下,不由笑了。
「你笑什么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