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初,她沒了母親,后來,他也沒了父母。
他們一路互相依偎,很多時候不必說什么節(jié)哀,什么不要難過之類的話,只要彼此陪伴,也就夠了。
她鼻子一酸,轉(zhuǎn)過身,少年的目光依舊溫和心酸。
齊久臻眉眼下壓了一點,唇角揚起苦澀的弧度,半晌,終于抬起手,粗糲的手指輕輕劃過她的臉頰。
她的淚滾燙,火烙一樣陷入手中,砸進心里。
“別哭……不要每次見我都以淚洗面,那是我不好……是我不好?!?/p>
“不是!”
她立刻反駁,察覺自己失態(tài),又搖了搖頭:“不是……你是最好的,我明白。”
“哦,他是最好的?”
剛升起的那些心酸苦澀瞬間被這一聲轉(zhuǎn)化為了緊張,楚云箋回過頭去,看向聲音的來處。
秦慕宵一身玄衣,靠在墻上,身處一圈護衛(wèi)的包圍之中。
他滿臉冷漠,臉上殘留的紅妝凝在眼下,美人眼尾發(fā)紅,看上去平白多了幾分委屈。
“混賬,你不是……”
秦慕宵對這一幫子侍衛(wèi)視若無睹,抱著手臂,劍也被摟在臂彎里,自顧自向前。
沒有齊久臻的命令,侍衛(wèi)們也不敢擅自動手,只能跟著他的腳步后退。
像是巨浪推著水波,秦慕宵陰陽怪氣起來。
“我不是不來嗎?哼,到底是我這個魔頭心軟,美人卻是真閻羅!”
齊久臻眉頭一皺,大步上前,抬起手臂,把她擋在身后。
“秦慕宵!你來我成王府糾纏不休?究竟是何用意!”
“糾纏不休?本王又不是為你而來!云兒,帶上新桃,跟我回去!”
聽了他的稱呼,齊久臻另一手摸向身邊的秋絕劍:“云兒?秦慕宵,你不要欺人太甚!”
“哼,欺人太甚?是你太單純了,現(xiàn)在,沒資格叫她的,是你——”
話剛出口,指尖一頂,利劍出鞘。
見來者不善,齊久臻也不再廢話,拔出秋絕,與他對峙。
“你們都退下——阿箋,躲遠些,小心傷了你?!?/p>
“哼,你倒貼心,可惜,她已經(jīng)是我的……”
“秦慕宵!”
楚云箋厲喝一聲,強硬地打斷他,快步上前,眼含警告:“你回去?!?/p>
“你為了他,趕我走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