英雄主義（下）（第2頁）

他似乎也沒想到在這里能遇到晚靈，怔愣一下后，微揚下巴，嘴角g起一個弧度。

水滿出，晚靈往后退了一步，鞋尖被沾sh，她關掉水，將蓋子旋好，沒等她走開，鄧齊就撞上，手臂頂開她的肩膀。

晚靈一個踉蹌，差點沒拿穩(wěn)杯子，回頭卻發(fā)現(xiàn)鄧齊的視線落在她的脖子上。

水杯在接水，他卻沒看著，而是看著她的衣領。

一gu惡寒在胃里翻涌，皮膚像被臟東西劃過，激出一層j皮疙瘩。

“你在看什么？”聲音在水房里回蕩開，添了幾分空靈。

鄧齊沒回答，反而轉(zhuǎn)身正對著她，一副“我什么都懂”的表情。

抓水杯的手微微用力，指節(jié)發(fā)白，晚靈又問了一次：“你在看什么？”

她的眸se很深，像是無波無瀾的古井，和當初兩人對峙時一模一樣的平靜，鄧齊被她看得心里生出一gu無名火，明明她應該慌張，應該害怕的，但她沒有。

她只是看著他。

裝什么清高呢？

于是鄧齊說：“我還真沒看出你哪個部位值一千塊錢，可能是被你衣服遮住的地方吧?！?/p>

說完他簡短快速地輕笑了一聲，回身按掉出水鍵，關好水杯。

準備離開時被拽住，晚靈又問：“什么意思？”

她的嗓音開始發(fā)顫，觸到他肌膚的手也冰涼，他回頭時晚靈也才抬頭，鄧齊看到她的淡漠一寸寸gui裂，疑惑中摻著不可置信和一點點的怒意。

是的，就是這樣，就該是這樣，憑什么她一副什么都沒發(fā)生過的樣子？

鄧齊終于生出一絲快意，惡趣味地靠近，嗅她身上的味道：“嗯，很香，不知道在床上是不是也這么帶勁，應該是的吧，不然怎么能哄得池箏為你拿出一千封口費呢？”

晚靈仿佛被人從頭到腳淋了一盆冷水，又冷又驚又狼狽，她抬眼，不相信地又問一遍：“什么，意思？”

鄧齊能看到她的眼圈又紅了，在慘白的臉上格外鮮yan，有意思，卻又沒意思，就知道哭，他沒了興趣，甩開她的手，只留下一句：“反正我收了錢，這件事情就當沒發(fā)生過就好了，以后少在我面前晃?！?/p>

像是靈魂被剝離了r0ut，心臟酸脹得仿佛擠壓到了肺部，晚靈幾乎不能呼x1，她用力地想汲取氧氣卻依舊感受不到肺部的膨脹，眼前陣陣發(fā)黑，世界天旋地轉(zhuǎn)，整個人向前撲倒，雙膝砸向地面，剛愈合的傷口崩開，尖銳的疼痛反而讓她清醒了幾分。

好痛。

但眼淚好像在上次消毒的時候流g了，現(xiàn)在一滴都流不出來。

膝蓋處的校k被滲出的血跡染紅。

上課鈴預備鈴響起，今天的最后一節(jié)課。

樊依依差點以為地震了，桌子一直在抖，后來才發(fā)現(xiàn)是晚靈在抖。

“你沒事吧？”

她的狀態(tài)很不對，像是無法控制自己的身t停止抖動。

晚靈一只手握著筆，筆尖發(fā)顫地寫不出一個正常的字，另一只手握成拳抵在唇邊，牙齒sisi咬著，眼睛紅得嚇人，她從沒見過晚靈這樣，哪怕之前被孤立，流言滿天飛時她也淡然處之。

晚靈說不出話，只是搖頭，強迫自己努力深呼x1平復情緒，直到下課，那種不受控制的發(fā)抖才好了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