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二章訓(xùn)狗（第2頁）

郊區(qū)泥路雨后更是坑坑洼洼，殷蕓隨著車身晃動，早已沒了睡意，只有疲憊。

掀開簾子，微風(fēng)帶著草地清新的味道，拂去愁思，也吹走殘留的血腥味，殷蕓瞇著眼，看著夜se。

已經(jīng)很多年沒有拿刀了，也很多年沒有親自動手了，當(dāng)鋒利的刀刃割開脆弱的皮r0u，血ye濺涌，生命的流逝。

那一刻神經(jīng)似乎被控制，血ye似乎不僅染紅了衣裳，也染紅了眼。

娘說：“刀劍無情，易傷人，但人是有情的，人要控制刀劍，殺該si之人，救苦命之人。”

可是娘親，這世間怎會有絕對的對錯，也怎會有絕對的善惡之分。你認(rèn)為的善良的親人可能轉(zhuǎn)臉置你于si地，而毫不相g的外人可能無意救你一命。

惡人永遠(yuǎn)不會認(rèn)為自己是惡的，善良的人也并非絕對的善良，只不過是環(huán)境、地位、金錢的影響罷了。

上一次殺紅了眼，還是在娘去世的那一天，殷蕓背著所有人偷偷溜進(jìn)地牢，即便知道被發(fā)現(xiàn)后要挨罰，也還是義無反顧地前去。

原本細(xì)neng的皮膚，皮開r0u綻，大抵是用的鞭子，一條條紅痕像丑陋的蟲子，從腿蔓延到胳膊，最后到脖頸。

才剛及笄的殷蕓，還未出聲，眼淚就不受控制，蒙sh了視線。

“娘！”

趴在地上的nv人，聽到第一聲時還以為是幻覺，身t只是ch0u動一下，沒有動作，直到聽到接連輕微帶著哭腔的呼喚，才顫顫巍巍地抬起頭，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nv兒。

雙手支撐殘破的身t，艱難地爬過來，“蕓兒”。

“娘，他們誣陷你，誣陷！”

沈夫人抬手穿過木頭牢門的空隙，撫0著nv兒的臉，“小點(diǎn)聲蕓兒，不要驚動守門”。

“蕓兒，這次是娘大意了，低估了人x的惡，你爹如今還在被帝懷疑，晉國沒有能幫我的人了，我注定無法逃離，所以蕓兒，照顧好子佩和小五”，沈夫人輕柔地抹掉淚水柔聲：“至于你爹，他沒有做錯什么，只是b起萬人之上的帝還是權(quán)勢低，那人弄si他和碾si螞蟻一樣容易，但這并不代表娘不恨他，理解和厭恨并不沖突，所以即便日后你恨他，娘也是支持的，我的蕓兒啊，娘不會阻止你的任何你覺得對的選擇，勇敢去做就好，敢ai敢恨?！?/p>

“但是原諒娘，不能陪你走下去”，沈夫人囚禁多日，臉上的肌r0u僵y，艱難地扯出笑容：“蕓兒，小時候你第一次贏得b賽，娘送你的匕首隨身帶來了嗎”

殷蕓泣不成聲，一會兒點(diǎn)頭，一會兒搖頭，手臂抓著獄門，想靠蠻力劈開堅y厚實的木頭。

“不要哭，蕓兒，我的蕓兒從小都是最堅強(qiáng)的孩子，與其看著娘繼續(xù)受酷刑，si去才是解脫。”

“不要，不要，我會救你的，救你的！”

“可是我堅持不下去了，蕓兒還忍心看我繼續(xù)承受嗎？”

殷蕓咬住自己的手臂，忍著不發(fā)出聲音，眼睜睜地看著娘奪去送給自己的匕首。

像是要把r0u都要咬掉一樣，殷蕓拖著沉重的步伐，如行尸走r0u般走回殷府。

她知道自己不走，娘不會動手的，她就會多痛一分鐘。

為什么，為什么會有那么多紅se，根本無法扯掉，那一夜，殷蕓沖進(jìn)宅院要?dú)⒘艘笪浜鸵罅x，砍了十幾個腦袋。

“小姐，到靈云寺了”，拂冬站在外面撐傘。

殷蕓盯著自己的雙手，還是讓他si的太輕松了，應(yīng)該一層層將皮r0u割下來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