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元宸一句話,把莊懿太后所有的話都堵了回去。
原先的籌謀和預(yù)想都化為泡影,所有的一切,都在這一句貴妃之中無法再言。
莊懿太后垂下眼眸,不悲不喜。
再抬頭時(shí),莊懿太后就道:“哀家老了,皇帝做主便是?!?/p>
蕭元宸淡淡笑了。
“既然如此,宮里的份位也要變一變了?!?/p>
等蕭元宸走了,錢掌殿上前,給莊懿太后倒了一杯茶。
懿太后面色比方才還沉郁。
錢掌殿心里有些慌,面上卻不顯,她柔聲道:“娘娘吃杯養(yǎng)目茶吧?!?/p>
莊懿太后微微舒了口氣,才道:“他大了,有了自己的心思,與早年間不同了。”
錢掌殿心中一顫,不敢開口。
莊懿太后端起茶杯,淺淺抿了一口。
徽山白菊芬芳宜人,卻無法壓下她心中的煩躁。
“一個空蕩蕩的貴妃之位,不過是表面光鮮而已,有什么用呢?”
蕭元宸這一手真是厲害。
宜妃即便成了貴妃,可她重傷在床,甚至只能躲在宮中醫(yī)治,根本不能出現(xiàn)在眾人面前,這個貴妃一不能管宮,二無法耀眼,三無能繼承大統(tǒng)的皇子,不過是最精致漂亮的花瓶。
名聲好聽極了,全了蕭元宸的孝順和溫柔之名,可歸根結(jié)底,一點(diǎn)實(shí)際的好處都沒有。
莊懿太后本來已經(jīng)選中了定國公府的旁支女兒,準(zhǔn)備再迎入宮中,如今看來,倒是不好再提。
都已經(jīng)有了貴妃,還想要什么呢?
若她一意孤行,反而容易引起眾人的側(cè)目,仿佛定國公府有多大的野心。
從中秋出事的那一刻起,莊懿太后的心情就十分沉重。
至今日,莊懿太后終于明白,無論動手的人究竟為何,最后的輸家一定是定國公府。
思及此,莊懿太后手上一抖,那杯茶就狠狠砸了出去。
“不愧是先帝的兒子,當(dāng)真是翻臉無情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