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嗬……”
羣臣倒抽一口冷氣,睜大眼目,仿佛見鬼了一般。
“是是是……”有人篩糠一般的顫抖道:“是喻公!”
公孫無疾勝券在握的笑容干涸在臉面上,他的唇角還保持著微笑的弧度,眼目睜大,一臉的不可置信。
那從殿中走出之人,根本不是義子師彥,而是喻國的一國之君——喻隱舟!
喻隱舟一身黑袍,與燕飲的裝束相同,他懷中打橫抱著一身材纖細之人,那人被包裹的嚴嚴實實,身上蓋著喻隱舟的披風,只露出半張巴掌大的臉面,正是太子攸寧!
葉攸寧一臉疲憊的模樣,蜷縮在喻隱舟的懷中,沉沉的昏睡著,白皙的臉蛋上掛著淚痕,眼尾哭得紅腫,脆弱不堪,卻比平日更顯得嬌艷,透露著一股子說不出來的慵懶與惑人。
夜風一吹,披風被微微吹氣一角,眾人看得清晰,葉攸寧白皙的天鵝頸上,赫然落下幾處殷紅的痕跡,那絕對是吻痕,完完全全是歡愉之后的模樣!
臣工們調侃了半天,沒想到他們調侃的正主,正是葉攸寧與喻隱舟。
公孫無疾怔愣的無法言語,但很快反應過來,師彥沒有成功,自己的計劃落空了!
喻隱舟瞇著眼目,將葉攸寧抱緊,唇角掛著陰鷙而饜足的笑意,幽幽的道:“太子醉酒,又過于勞累,不知可否勞煩太宰收拾一間小殿,今日孤與太子,便留宿在宮中?!?/p>
喻隱舟故意強調了“過于勞累”這四個字,長眼目的人都看得出來,太子攸寧是因著甚么過于勞累的。
公孫無疾攥緊手掌,干笑道:“自然、自然……本相這便令宮人去拾掇?!?/p>
“唔……”葉攸寧感覺自己的額角有些鈍鈍的發(fā)木,那種感覺說不上來。
他從昏睡中醒來,稍微一動,從指尖兒開始,酸軟而無力,說不出來的疲懶。
眨了眨眼目,葉攸寧的意識這才回籠,自己好像……和一個人發(fā)生了親密的干系?
殿中沒有點燈,葉攸寧適應了一下黑暗,側頭去看,果然自己的身邊,軟榻之上還躺著一個人,那人背對著自己,只能看到背影,寬闊的肩膀,流暢的肌肉線條,充滿野性與張力。
葉攸寧看著那背影,腦海中朦朦朧朧回憶起,自己主動與對方癡纏的場面,雖都很朦朧,但那酸麻的余韻,還久久回蕩在葉攸寧單薄的身子里,一時無法褪去。
葉攸寧是頭一次做這檔子事兒,但他并不知害羞是甚么,或許設計程序的時候,沒有為他設計這樣的情緒,但他的心竅中,彌漫著一股奇異的感受,只覺有些口渴,輕輕舔了舔自己干澀的唇瓣。
葉攸寧一動,喻隱舟立刻便醒了,確切的說,喻隱舟根本沒有燕歇,剛剛與葉攸寧發(fā)生了那樣的干系,說實在的,縱使活了兩輩子,喻隱舟心里也有些不確定,一時不知該如何面對葉攸寧。
喻隱舟干脆裝熟睡的模樣,并沒有睜開眼目。
后背的動靜窸窸窣窣,緊跟著,喻隱舟感覺自己的肩膀被拍了拍,葉攸寧的動作很輕柔,很小心,溫聲道:“醒一醒,師將軍醒一醒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