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情干笑:“太子您真是……真是會開頑笑。”
葉攸寧面容嚴肅,清冷猶如雪山冰凌,幽幽的道:“孤從不開頑笑。”
子情的笑容干涸在臉上,艱難的滾動著喉嚨。
“噗嗤——”葉攸寧冰雪一般的冷漠,瞬間融化,猶如春暖花開的暮春三月,笑盈盈的道:“但誰叫你太好笑了吶?”
子情表情扭曲,嘴角抽搐,道:“能、能博得太子一笑,小臣……小臣縱使是萬死,也值得了?!?/p>
葉攸寧擺了擺手,淡淡的道:“君上可應允了,讓孤去探看長王子?”
子情臉上寫滿了假惺惺的為難,道:“這……太子,君上的意思是……讓你將吃食交給小臣,小臣替您去牢營跑一趟?!?/p>
“太子,您可千萬不要誤會君上呀!”子情十足浮夸的道:“君上也是為了太子好,絕不是猜忌太子!太子身子如此羸弱,還要日日用藥,那牢營骯臟之地,太子怎么能去得呢?”
葉攸寧點點頭,并不見動怒,道:“也是,骯臟的地方,便叫骯臟的人去罷?!?/p>
子情遲疑道:“太子……您的意思是,讓小臣代替太子,去牢營送吃食?”
葉攸寧平靜的道:“怎么?你不愿意?”
“不不不!”子清支吾道:“只是小臣、小臣沒想到……”
“沒想到甚么?”葉攸寧笑道:“你沒想到,孤身為一個囂張跋扈的太子,如此好說話,君上不讓孤去牢營,孤便不去牢營?還是說,你覺得孤會一哭二鬧三上吊,與君上撕開臉皮,鬧得整個雒陽城天翻地覆,不可開交?”
子情臉皮抽搐,硬著腦袋道:“沒、沒有,小臣不是這個意思。”
“不是這個意思便好。”葉攸寧擺擺手,道:“柳書吏,把食合交給他罷?!?/p>
柳羨之走上前,將裝著炒紅果的食合交給子情。
子情干笑:“那……那太子,小臣這就去給長王子送去?!?/p>
“你去罷。”葉攸寧道。
子情應承,戰(zhàn)戰(zhàn)兢兢的退出。
柳羨之蹙著眉,低聲道:“這個小臣,也不知有沒有將太子所做的吃食,帶給君上?!?/p>
葉攸寧若有所思,此時營帳打起來,有人走了進來。
并非子情去而復返,而是宋子嬰。
宋子嬰急匆匆而來,道:“太子,子嬰查到了!”
葉攸寧請宋子嬰和柳羨之二人幫忙查探大行令之事,柳羨之身份雖低微,但他與宮人們混跡的很是熟悉,擅長打聽微末之事,而宋子嬰乃是宋國貴胄,如今宋公子源被囚禁,宋國之事他說了算,想要打聽一些朝廷之事,還是很便宜的。
宋子嬰道:“大行令這般著急依附于喻公,有一部分緣故,是因著長王子之事……”
大行令決策失誤,導致長王子云霆被北狄俘虜,失去了一條腿,只能靠義肢行走,倘或長王子好端端的活下去,大行令一定會被追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