嘩啦啦——
風聲咧咧,撕扯著喻隱舟黑色的衣角,那是象征著侯爵地位的朝袍。
喻隱舟從袖囊中掏出一方潔白的帕子,仔細的擦拭著手上的血跡。
呼——
一陣風來,喻隱舟松開寬大的手掌,染血的帕子隨風飄揚,被夜風一卷,兜入篝火之中,瞬間燒成了一團黑色的粉末……
“孤……”喻隱舟自言自語的道:“原來喜歡葉攸寧?!?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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喻隱舟望著篝火良久,看著跳動顫抖的火焰,似乎陷入了沉思……
“君上?!?/p>
師彥從牢營中走出來,沒想到喻隱舟還未走遠,上前拱手作禮。
喻隱舟瞥了一眼師彥,道:“處理好了?”
師彥知曉喻隱舟說的是子情的尸首,點點頭,道:“是,已然處理好了,請君上放心?!?/p>
“君上……”師彥有些遲疑,道:“太宰該當如何處置?”
方才喻隱舟去看過了大行令,也看過了子情,但唯獨沒有看過公孫無疾。
公孫無疾被收了虎符,此時關(guān)押在圄犴之中,猶如折斷翅膀的飛鳥,卸去爪牙的老虎,再也沒有甚么利用的價值。
喻隱舟瞇起眼目,道:“不必著急,葉氏在雒師根基深重,周八師都是葉無疾一手調(diào)教而出,孤捏著他的性命,便是捏著周八師的命門?!?/p>
“是!”師彥道:“君上英明!”
片刻之后,師彥再次開口:“君上,天子那邊……?”
喻隱舟道:“天子醒了么?”
“沒有,”師彥搖頭道:“聽老樂……哦,聽樂醫(yī)士說,天子的病情頑固,這次又傷了根本,能保住性命已然不容易,至于醒不醒的過來,便要看天命,便要看造化了?!?/p>
喻隱舟淡淡的瞥了一眼師彥,冷漠的道:“你甚么時候,與樂鏞走得如此親近?你可知曉……”
喻隱舟的聲音猶如冰凌,道:“樂鏞乃是姚國余孽,非我族人,等他的價值用盡了,遲早是要死的。”
師彥神情一緊,囁嚅道:“是,卑將只是……假意、假意與他打好干系。”
喻隱舟回到了正題:“如今虎符都在孤的手心里,天子醒不醒來,無關(guān)打緊,只要太子……”
太子攸寧。
喻隱舟的嗓音突然頓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