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保放下酒杯和抹布,說道:“也行,到時間我叫你,要來杯什么嗎?”
“那來杯‘一半一半’吧,多加糖。”安吉爾這才想起“倒吊人”還交待了一句暗號。
對上了暗號的酒保這才點點頭,回頭調(diào)配起酒來,不多時,一杯啤酒和葡萄酒混合而成的“一半一半”就被端上了吧臺。
“不是對暗號嗎?你們還真上酒啊?”安吉爾皺著眉頭看向酒保。
“橫豎賺點嘛,這杯1蘇勒?!?/p>
安吉爾數(shù)出12便士扔在吧臺,拿過酒杯找了個無人的酒桌落座。
她本以為十點一到,酒保就會來叫自己,卻沒想到枯坐到十點一刻還沒有任何消息。
眼見酒保居然跟其他客人攀談了起來,她終于忍不住,準備起身前去詢問時,酒保朝她所在的位置一指,那個“客人”回過頭來,安吉爾才意識到,這就是自己要找的人。
“新來的?”來人穿著黑色風衣,看不出身材,一頭雜亂的黑發(fā)滿是油垢,臉也像是半個月沒洗過了。他拿著巨大的木杯,一屁股坐到安吉爾對面,不待她回答,就又繼續(xù)說道:“我是海格,大家都知道我總是晚點,一般十點半才會找來,只有你這樣的新手才會提前?!?/p>
安吉爾無視了對方隱含譏諷的自我介紹,而是直接提出了自己的要求:“我需要一張身份證明,資料都由我提供,要有可查驗的檔案。”
海格灌了一大口啤酒,滿足地“哈”了一聲,才回答道:“四十鎊,一周后來拿。”
“‘船長’可不是這么說的,三十鎊?!卑布獱柕共皇切奶圻@額外的十鎊,但根據(jù)經(jīng)驗,這樣的讓步只會讓對方更加肆無忌憚。
“哼,你轉告‘船長’那家伙,讓他別再拿幾年前的價格忽悠伱這樣的菜鳥來占我便宜,救過我一命也不行?!焙8衤牭桨布獱柕膱髢r,異常憤怒,“每次王國黨派更替,我們就要重新收買貝克蘭德那邊的人,這幫蛀蟲的要價越來越高,你以為我們能賺多少?再說廷根最近也不太平,大學里失蹤了不少學生,聽說昨天還有幾個自殺的,警察到處在查外地人,你也不想被當成黑戶抓進去吧?”
“三十鎊?!?/p>
“你這樣是做不成生意的……三十五鎊,這是最低價了,三天就幫你弄好?!焙8褡龀隽送俗尅?/p>
“我可以給你四十鎊,但今晚就要拿到。”安吉爾見對方已經(jīng)讓步,適時更改了自己的需求,遞出了一張寫滿字的日記紙,“我要求的身份信息在這上面,其他空缺的你們隨便編,但別太離譜了?!?/p>
海格顯然驚訝于“失而復得”的額外五鎊,他下意識接過遞到面前的紙,沉思了一會兒,點頭道:“可以,我?guī)湍悴鍌€隊,你在這等兩個小時,喝點酒,”他指了指安吉爾身前那一口未動的酒杯,“或者去看看狗抓耗子?!?/p>
安吉爾搖了搖頭:“我就在這等吧?!?/p>
雖然她不反感酒精,但這種隨時有可能需要戰(zhàn)斗的地方,攝入酒精不是什么好的選擇。
而“狗拿耗子”這種無聊的賭博,她更是提不起任何興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