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到這里,裴堅有些哽咽。
他擦了一把眼淚,看向崔峴,說道:“所以,我把自己的報考文書偷偷丟掉,把你的交上去了。峴弟,我想著,要是以后再也沒辦法跟你做兄弟了,那不如,我替你報個名?!?/p>
“你還小,就算考不中,也能熟悉一下考場,好歹不浪費一次考試的錢?!?/p>
“就當你替大哥我去考試了?!?/p>
“將來有一天,你中狀元了,那大哥跟著沾沾光,好歹能占一點功勞。就當大哥最后一次,再為你做點事情吧?!?/p>
“反正大哥這輩子是沒指望了,你替大哥中狀元,替大哥去外面的世界耀眼發(fā)光。”
“但你到時候見了大哥,可別不認我?。∫驗榫退阄夷樒ず?,我也會難受的?!?/p>
他越說哭嚎的越厲害,眼淚豆子不停往下掉。
也難怪來找崔峴之前,他選擇喝了點酒。這種矯情的話,平時只敢憋在心里,哪好意思往外說?
崔峴一開始還認真聽著呢。
可越聽越無語,甚至有點想笑。后來實在沒繃住,在旁邊吭哧吭哧直樂。
原來青春期叛逆小男孩的心路歷程,竟會這般曲折復(fù)雜。
跟傻子似的。
不過,這倒是也提醒了崔峴。
他走的太快,身邊的家人、朋友們,想來都很有壓力,其中以裴堅表現(xiàn)的最為應(yīng)激。
所以才搞了今天這么一出。
看來,‘全家掃盲班’、‘科舉輔導(dǎo)班’、‘五年科舉三年模擬’之類的,要趁早提上日程了。
裴堅紅著眼睛,茫然的看著他。
崔峴拍了拍衣袍站起來,道:“行了,知道了,你回去吧?!?/p>
說罷,他獨自回府。
徒留裴堅待在原地,神情忐忑又慌亂。
不是,你好歹給句準話。
知道了,是什么意思?。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