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個少年郎,在院子里圍桌而坐。
春日陽光正好,小院里桃花隨風(fēng)簌簌飄落。
清風(fēng)都帶著桃花的甜味兒。
裴堅給眾人都倒好了酒,而后率先舉起杯,想說什么,自己卻吭哧吭哧先笑了。
其余幾個小兄弟愣住片刻,而后突然就默契懂了裴堅的意思。
一晃眼,咱兄弟們,也到了可以光明正大盡情喝酒的年紀了!
那這不得走一個?
“來來來,碰一個!”
“總得有個由頭吧?”
“嗯……為峴弟踐行?不對!為開封、為大梁那些即將會被照耀到黯淡無光的天才們!”
“哈哈哈這個好!”
幾杯酒下肚,兄弟們臉色開始泛紅。
裴堅側(cè)過身來,看向崔峴,笑問道:“峴弟,被人說江郎才盡是什么滋味?會覺得不爽嗎?”
幾位兄弟都笑嘻嘻看過來。
這四五年來一起學(xué)習(xí),他們可太清楚,峴弟是何等的妖孽。
崔峴染了些酒意,聞言挑了挑眉梢:“江郎可能會才盡,但崔郎,永遠不會!”
哦豁!
看來有些人雖然嘴上不說,但對于自己被奚落‘江郎才盡’一事,也是很不爽的嘛!
高奇舉起杯:“崔郎,出去以后悠著點,別‘殺’太狠了?!?/p>
李鶴聿順勢跟他倆碰了碰杯:“我仿佛已經(jīng)聽到了天才們崩潰的嚎啕大哭聲。”
崔鈺笑著做最后的總結(jié):“敬天才們!”
這一輪喝完后,以裴堅為首,其余五人都笑嘿嘿看向崔峴。
崔峴眨眨眼,跟著笑:“怎么了這是?”
裴堅嘿笑道:“峴弟,你這次一出去,就真跟吳清瀾夫子當(dāng)年說的那般:鳶飛戾天,魚躍于淵。”
“南陽太小,開封,河南,乃至整個大梁,才是你的戲臺。所以兄弟們計劃有變,要往后推遲跟著你去開封的日期了……”
聽到這話,崔峴表情微窒。本來以為裴堅又要跟以前那般,自卑退縮。